最近二十年海外汉学界的南岳道教研究
刘正 中国人民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
尽管二十世纪国际汉学研究的中心已经移到了美国，但是说到有关对中国古代宗教思想的研究，特别是古代道教思想和经典的研究，对古代秘密结社和宗教仪式的研究，在国际汉学界，一直公认是以法国汉学界作为大本营的。
早在二十世纪初期的1911年，法国著名汉学家杜瑞(Henri Dore)博士出版了十八卷本的巨著《中国的迷信和宗教信仰》(RecherchessurlessuperstitionsenChine)一书。这是西方汉学史上留名千古的一部气势浩大的有关中国古代各种宗教和民间信仰活动的通史性研究专著，也是法国汉学界在二十世纪初期向国际汉学界显示其学术功力和研究传统的一个典型代表。此书以中国的江苏省和安徽省为研究参照物，以大量图版对上述二省的道教民间信仰的具体表现方式和道具进行了极为详细的说明，从而从这里透视到整个中国封建社会史上的宗教和民间信仰的发展史，图文并茂，体大思精，又资料极多，是一部类似于《金枝》(TheGolden Bough)一样的著作。最近二十年来的海外道教研究，涉及面广泛，对道教学史进行专题化的研究极有深度。
从十九世纪晚期开始，道教研究以异常迅猛的速度和规模在法国汉学界展开起来。至今，“道教在中国，但道教研究在法国”早已是国际学术界尽人皆知的常识。道教研究在中国远远没有得到真正的发展。目前为止，法国道教学者的著作被译成中文出版的寥寥无几，也没有一部法国汉学史或法国道教研究史之类的著作在国内出版。坦率地说，“道教在中国，但道教研究在法国”是今后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中国学术界必须面对的一个严酷的现实!如果说二十世纪现代派汉学研究的中心是美国的话，那么“道教研究的中心是法国”的观点是符合实际的。有关“道”在西方中的译名由来问题，现在为止，国际学术界的习惯写法，法语是Taoisme，德语是Taosmus，英语是Taoism，俄语是daosizm……在十七、十八、十九世纪出版的一些西方汉学著作中，已经普遍使用上述诸多西方术语了。如，1788年出版的《老子》法文本中已开始使用了“Tao”，在1870年出版的《老子》德文本中也已开始使用了“Dau”，在1884 年出版的《老子》英文本中更使用了“Taoist”……
1978年，日本汉学家秋月观英博士出版了研究近代道教历史的专著《净明道の成立史研究》一书。作为研究净明派道教成立史的专著，秋月观哎博士考证出道士功过簿的出现直接源于许逊教团，并分析了以忠教思想为核心的净明派在明代空前发展的社会基础和思想基础。因为许逊教团的活动场所一直延伸到湖南岳州，自然对南岳道教产生一定程度的影响。
1981年，法国汉学家瑞斯克曼(Michel Strickmann)博士出版了《茅山派道教》(Le Taoisme du Mao Chan)一书。这是一部研究茅山道教发展史的专著。他在此书中对茅山派道教和南岳之间的关系进行过部分说明。比如，有关《化书》的作者谭峭在南岳的道教活动和思想。此书是作者的博士学位论文，出版后立刻在西方汉学界引起了反响。
]982年，施博尔博士又出版了《道教总论》(Le Corps taoiste)一书。法国著名汉学家施博尔博士是国际汉学界首屈一指的研究《道藏》的专家。他年轻时代曾在台湾省台南市西港庆安宫内当了八年道士。这一非同常人的经历使他对道教的仪式、经典、修炼、法术等有了切身体验。当时指导他修道的道士是陈荣盛。在他的家里，有第六十三代天师书赠的符和自设祭坛。他特别选择以道藏和仪式作为研究方向。本来，道藏的形成开始于陆修静的《三洞经书》一书，到了明代集其大成，出现了卷帙浩繁的《正统道藏》一书。道藏在形成过程中，不断地吸收有关民间诸多宗教信仰的文字经典，这使道藏的思想体系变得复杂和膨大。因此，研究道藏的经典的思想组成和由来是件非常重要又奇难无比的事情——把道藏诵读一遍就要花上数载时间，若要进行思想体系的分类和研究就更非易事了。施博尔博士的老师是著名汉学家康德谟(Maxime
Kaltenmark)博士。康德谟博士的老师就是大名鼎鼎的法国四大汉学家之一的葛兰言(Marcel Granet)博士。他和同门的马伯乐(Henry Maspero)博士用社会学和历史学的眼光去清理道家之渊博及其给予中国政治建设与民俗生活的自古不断之影响事象，其中，前者对中国古代的迷信传说的研究十分有名，他肯定了传说和迷信背后的历史记录的真实性问题。
1983年，日本汉学家福井康顺博士等人又主编出版了三卷本的《道教》一书。这是一部对道教经典、道教史和道教理论进行系统的、综合性的介绍的专著。书后并附有《道教研究文献目录》和《欧美的道教研究》等内容，可供初学者参考。
1984年，法国汉学家贺碧来(1sabelleRobinet)博士又出版了两卷本《上清派道教史》(La Revelation du Shang Qing DansL’Histoire duTaoisme)一书。此书重点研究了上清派道教的经典著作。关于此书，日本汉学家山田利明博士在《欧美地域的道教研究现状》(《道教研究のすすめ》，平河出版社，1986年)一文中评价说：“这一研究的特点是把道教从观念的道教中解脱出来，以对上清经的研究为重点。甚至在文中都极少使用道教这一名称。”
贺碧来博士较有意复原一个以上清经为核心的道教流派的思想和特点。这是有关南岳道教研究的著名著作，也开启了法国汉学界对南岳道教问题研究的热潮。他对魏华存的道教修炼活动和养生思想以及上清派成立的历史过程，进行了比较详细的说明，但是并没有对女丹功的问题进行专题研究。应该说贺碧来博士在法国汉学界是比较早的进行南岳道教研究的，也是研究上清派道教
史的专家。
1986年，日本汉学家洼德忠博士出版了《道教的诸神》一书。此书对古代道教诸神的由来和传说进行了系统介绍。此书的内容也涉及到了对和南岳道教有关的几位历史人物的说明。如司马承祯、孙不二、魏夫人等。
1987年，德国汉学家安格海德(Ute Engelhardt)博士出版了《气功的古典派传统丹法》(Die Klassische Tradition der Oi Uebungen)一书。这是一部研究茅山派道教司马承祯的道教养生思想的专著。道教的内外丹学是道教成立的科学基础，也是国际汉学界研究道教的重要因素。它涉及到中医学、化学、生理学、药物学、文献学、工艺学、历法学等诸多古今学科内容，也增加了研究道教的难度。此书也对司马承祯和薛季昌师徒的道教修炼方法和著作进行了介绍。司马承祯早年曾拜中岳嵩山道士潘师正为师，开始了他的道教修炼生涯。后来他云游到南岳，在降圣观修炼。《南岳小录》中记载说：“开元中，司马天师承祯，本号白云先生，后授贞一先生，尝于此修行。”安格海德博士对司马承祯的《坐忘论》中的修炼方法进行了翻译和说明。
1988年，日本著名汉学家坂出祥伸博士主编出版了《中国古代道教养生思想的总合研究》一书。这是一部研究道教各派内丹养生学说的论文集。全书共收论文三十篇，是以道教各派的内丹思想和医学思想为中心而展开论述的。此书的重点是对茅山派道教养生思想和方法的研究。同年，德国汉学家瑞特尔(FiorianC．Reiter)博士出版了《近代道教的展开》(Gnmd lemente und Tendenzendes Religioesen Taoismus)一书。这是一部研究元明之际道教各流
派发展史的专著。书中对元明时代茅山派和上清派道教也给予了介绍。
1989年，美国汉学家克恩(L．Kohn)博士和坂出祥伸博士二人共同主编出版了《道教的内丹学和瞑想术》(TaoistMeditation and longevityTechniques)一书。这是一部研究道教瞑想术问题的论文集。由日本和欧美汉学界著名学者研究此类问题的论文十一篇组成。其内容涉及到具体的各种流派的修炼方法以及和道教思想的对应关系等方面。
1990年，日本汉学家小林正美博士出版了《六朝道教史研究》一书。这是一部研究六朝时代道教史的专著。此书以六朝时代天师道、葛氏道及其相关的道教经典的成立为中心，力求勾勒出六朝时代道教思想发展的线索。此书有部分内容涉及到当时的女丹修炼问题。同年，砂山稔博士出版了《隋唐道教思想史研究》一书。
本书作者以历史学、文献学的研究方法考察隋唐道教在中国思想史、道教史上的意义和作用。在使用史料上，他特别引用并分析了《道教义枢》、《无上秘要》、《本际经》、《海空经》、《度人经》等经典。
同年，美国汉学家海森(V．Hansen)博士出版了《道教诸神：1127—1276》(Changing Gods in Medieval China 1127—1276)—书。这是一部研究1127年到1276年之间道教诸神的概念和形象变化的历史的专著。在中国古代的宗教修炼法中大概只有道教才有女丹功吧。同年，法国汉学家杜思波(Caherine Despeux)博士出版了《中国古代的女仙》(1mmoaeHes de Ia Chine Anciennetaoisme et Alchimie Feminine)一书。这是一部研究中国古代女性内丹术的理论和实践问题的专著。本书先对道教信仰中有关女性崇拜问题进行了详细的文献考证，然后就自金元时代到明清时代有关女丹功的历史和人物、功法、经典等诸多方面的问题都一一进行考证和分析，如作者对麻姑信仰问题的研究，对孙不二生平的考证，对“斩赤龙”概念由来的研究等。杜思波博士的此书在道教研究史上第一次全面、细致、深入并且资料翔实地研究了女丹功问题。作者在进入正题之前的前四章，用了不少篇幅考证女性(如西王母、麻姑等人)在古代神话、传说和道教中的作用。
关于此书，方玲博士在《中国古代的女仙》一文中介绍说：“道教对女性的重视是其他宗教所不能相比的，但作者并没有仅以主阴思想作抽象的论证，而是运用早期天师道中女性和男性一样为师、为祭酒，上清派的创始人魏华存是女性等材料说明：道教初始，女性就有一个实在的立场和地位。”(方玲《中国古代的女仙》，见《汉学研究通讯》第十一卷第三期)从女性性生理的角度研究道教女丹功内在的生理基础和修炼过程的重大意义。在本书后，杜思波博士列出了从《壹天性果女丹十则》到《直指女丹真觉说》四十一种女丹功文献资料书目，显示出她对此类古籍的惊人熟悉程度。就这一点而言，在短时间内不会出现超出此书水准的女丹功研究著作。杜思波博士对魏华存的研究开启了法国汉学界对女丹功研究的先河。
1990年，美国汉学家桑苏(Michael Saso)博士又出版了《青龙白虎》(Blue Dragon White Tiger)一书。这是一部研究成为道士的必要仪式问题的专著。早在1972年，桑苏博士就出版了《道教和宇宙创世》(Taoism and the Rite Of Cosmi eRenewal)一书。以上二书也引用了茅山派和上清派有关仪式问题的史料。
1991年，美国汉学家本恩(C．D．Benn)博士出版了《洞神道戒传授》(The Cavern Mystery Transmission)一书。这是一部以七百一十一年的道教的叙品式为核心的研究专著。同年，贺碧来博士等人又出版了《道教的丹法》(TaoistMeditation)一书。此书重点研究了茅山派道教的瞑想修炼术的方法。
1992年，日本汉学家蜂屋邦夫博士出版了《金代道教的研究》一书。同年，吉川忠夫博士主编的《中国古道教史研究》一书出版。此书是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六朝道教史研究班的全体成员的论文集。其内容是以对《真诰》的研究和注解为核心。
1993年，美国汉学家赫尔兹(P．R．dz)博士出版了《道教》(Taoism)一书。这也是一部研究道教的概论性专著。书中对道教的起源及其在历代的发展史、仪式和内丹术等内容进行了较为详细的介绍。1993年，美国汉学家迪安(K．Dean)博士出版了《东南部中国的道教仪式和民间信仰》(Taoist Ritual and Popu Iar Cults of South—east China)一书。这是一部研究东南部道教仪式和民间信仰活动的专著。
刘正 中国人民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
尽管二十世纪国际汉学研究的中心已经移到了美国，但是说到有关对中国古代宗教思想的研究，特别是古代道教思想和经典的研究，对古代秘密结社和宗教仪式的研究，在国际汉学界，一直公认是以法国汉学界作为大本营的。
早在二十世纪初期的1911年，法国著名汉学家杜瑞(Henri Dore)博士出版了十八卷本的巨著《中国的迷信和宗教信仰》(RecherchessurlessuperstitionsenChine)一书。这是西方汉学史上留名千古的一部气势浩大的有关中国古代各种宗教和民间信仰活动的通史性研究专著，也是法国汉学界在二十世纪初期向国际汉学界显示其学术功力和研究传统的一个典型代表。此书以中国的江苏省和安徽省为研究参照物，以大量图版对上述二省的道教民间信仰的具体表现方式和道具进行了极为详细的说明，从而从这里透视到整个中国封建社会史上的宗教和民间信仰的发展史，图文并茂，体大思精，又资料极多，是一部类似于《金枝》(TheGolden Bough)一样的著作。最近二十年来的海外道教研究，涉及面广泛，对道教学史进行专题化的研究极有深度。
从十九世纪晚期开始，道教研究以异常迅猛的速度和规模在法国汉学界展开起来。至今，“道教在中国，但道教研究在法国”早已是国际学术界尽人皆知的常识。道教研究在中国远远没有得到真正的发展。目前为止，法国道教学者的著作被译成中文出版的寥寥无几，也没有一部法国汉学史或法国道教研究史之类的著作在国内出版。坦率地说，“道教在中国，但道教研究在法国”是今后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中国学术界必须面对的一个严酷的现实!如果说二十世纪现代派汉学研究的中心是美国的话，那么“道教研究的中心是法国”的观点是符合实际的。有关“道”在西方中的译名由来问题，现在为止，国际学术界的习惯写法，法语是Taoisme，德语是Taosmus，英语是Taoism，俄语是daosizm……在十七、十八、十九世纪出版的一些西方汉学著作中，已经普遍使用上述诸多西方术语了。如，1788年出版的《老子》法文本中已开始使用了“Tao”，在1870年出版的《老子》德文本中也已开始使用了“Dau”，在1884 年出版的《老子》英文本中更使用了“Taoist”……
1978年，日本汉学家秋月观英博士出版了研究近代道教历史的专著《净明道の成立史研究》一书。作为研究净明派道教成立史的专著，秋月观哎博士考证出道士功过簿的出现直接源于许逊教团，并分析了以忠教思想为核心的净明派在明代空前发展的社会基础和思想基础。因为许逊教团的活动场所一直延伸到湖南岳州，自然对南岳道教产生一定程度的影响。
1981年，法国汉学家瑞斯克曼(Michel Strickmann)博士出版了《茅山派道教》(Le Taoisme du Mao Chan)一书。这是一部研究茅山道教发展史的专著。他在此书中对茅山派道教和南岳之间的关系进行过部分说明。比如，有关《化书》的作者谭峭在南岳的道教活动和思想。此书是作者的博士学位论文，出版后立刻在西方汉学界引起了反响。
]982年，施博尔博士又出版了《道教总论》(Le Corps taoiste)一书。法国著名汉学家施博尔博士是国际汉学界首屈一指的研究《道藏》的专家。他年轻时代曾在台湾省台南市西港庆安宫内当了八年道士。这一非同常人的经历使他对道教的仪式、经典、修炼、法术等有了切身体验。当时指导他修道的道士是陈荣盛。在他的家里，有第六十三代天师书赠的符和自设祭坛。他特别选择以道藏和仪式作为研究方向。本来，道藏的形成开始于陆修静的《三洞经书》一书，到了明代集其大成，出现了卷帙浩繁的《正统道藏》一书。道藏在形成过程中，不断地吸收有关民间诸多宗教信仰的文字经典，这使道藏的思想体系变得复杂和膨大。因此，研究道藏的经典的思想组成和由来是件非常重要又奇难无比的事情——把道藏诵读一遍就要花上数载时间，若要进行思想体系的分类和研究就更非易事了。施博尔博士的老师是著名汉学家康德谟(Maxime
Kaltenmark)博士。康德谟博士的老师就是大名鼎鼎的法国四大汉学家之一的葛兰言(Marcel Granet)博士。他和同门的马伯乐(Henry Maspero)博士用社会学和历史学的眼光去清理道家之渊博及其给予中国政治建设与民俗生活的自古不断之影响事象，其中，前者对中国古代的迷信传说的研究十分有名，他肯定了传说和迷信背后的历史记录的真实性问题。
1983年，日本汉学家福井康顺博士等人又主编出版了三卷本的《道教》一书。这是一部对道教经典、道教史和道教理论进行系统的、综合性的介绍的专著。书后并附有《道教研究文献目录》和《欧美的道教研究》等内容，可供初学者参考。
1984年，法国汉学家贺碧来(1sabelleRobinet)博士又出版了两卷本《上清派道教史》(La Revelation du Shang Qing DansL’Histoire duTaoisme)一书。此书重点研究了上清派道教的经典著作。关于此书，日本汉学家山田利明博士在《欧美地域的道教研究现状》(《道教研究のすすめ》，平河出版社，1986年)一文中评价说：“这一研究的特点是把道教从观念的道教中解脱出来，以对上清经的研究为重点。甚至在文中都极少使用道教这一名称。”
贺碧来博士较有意复原一个以上清经为核心的道教流派的思想和特点。这是有关南岳道教研究的著名著作，也开启了法国汉学界对南岳道教问题研究的热潮。他对魏华存的道教修炼活动和养生思想以及上清派成立的历史过程，进行了比较详细的说明，但是并没有对女丹功的问题进行专题研究。应该说贺碧来博士在法国汉学界是比较早的进行南岳道教研究的，也是研究上清派道教
史的专家。
1986年，日本汉学家洼德忠博士出版了《道教的诸神》一书。此书对古代道教诸神的由来和传说进行了系统介绍。此书的内容也涉及到了对和南岳道教有关的几位历史人物的说明。如司马承祯、孙不二、魏夫人等。
1987年，德国汉学家安格海德(Ute Engelhardt)博士出版了《气功的古典派传统丹法》(Die Klassische Tradition der Oi Uebungen)一书。这是一部研究茅山派道教司马承祯的道教养生思想的专著。道教的内外丹学是道教成立的科学基础，也是国际汉学界研究道教的重要因素。它涉及到中医学、化学、生理学、药物学、文献学、工艺学、历法学等诸多古今学科内容，也增加了研究道教的难度。此书也对司马承祯和薛季昌师徒的道教修炼方法和著作进行了介绍。司马承祯早年曾拜中岳嵩山道士潘师正为师，开始了他的道教修炼生涯。后来他云游到南岳，在降圣观修炼。《南岳小录》中记载说：“开元中，司马天师承祯，本号白云先生，后授贞一先生，尝于此修行。”安格海德博士对司马承祯的《坐忘论》中的修炼方法进行了翻译和说明。
1988年，日本著名汉学家坂出祥伸博士主编出版了《中国古代道教养生思想的总合研究》一书。这是一部研究道教各派内丹养生学说的论文集。全书共收论文三十篇，是以道教各派的内丹思想和医学思想为中心而展开论述的。此书的重点是对茅山派道教养生思想和方法的研究。同年，德国汉学家瑞特尔(FiorianC．Reiter)博士出版了《近代道教的展开》(Gnmd lemente und Tendenzendes Religioesen Taoismus)一书。这是一部研究元明之际道教各流
派发展史的专著。书中对元明时代茅山派和上清派道教也给予了介绍。
1989年，美国汉学家克恩(L．Kohn)博士和坂出祥伸博士二人共同主编出版了《道教的内丹学和瞑想术》(TaoistMeditation and longevityTechniques)一书。这是一部研究道教瞑想术问题的论文集。由日本和欧美汉学界著名学者研究此类问题的论文十一篇组成。其内容涉及到具体的各种流派的修炼方法以及和道教思想的对应关系等方面。
1990年，日本汉学家小林正美博士出版了《六朝道教史研究》一书。这是一部研究六朝时代道教史的专著。此书以六朝时代天师道、葛氏道及其相关的道教经典的成立为中心，力求勾勒出六朝时代道教思想发展的线索。此书有部分内容涉及到当时的女丹修炼问题。同年，砂山稔博士出版了《隋唐道教思想史研究》一书。
本书作者以历史学、文献学的研究方法考察隋唐道教在中国思想史、道教史上的意义和作用。在使用史料上，他特别引用并分析了《道教义枢》、《无上秘要》、《本际经》、《海空经》、《度人经》等经典。
同年，美国汉学家海森(V．Hansen)博士出版了《道教诸神：1127—1276》(Changing Gods in Medieval China 1127—1276)—书。这是一部研究1127年到1276年之间道教诸神的概念和形象变化的历史的专著。在中国古代的宗教修炼法中大概只有道教才有女丹功吧。同年，法国汉学家杜思波(Caherine Despeux)博士出版了《中国古代的女仙》(1mmoaeHes de Ia Chine Anciennetaoisme et Alchimie Feminine)一书。这是一部研究中国古代女性内丹术的理论和实践问题的专著。本书先对道教信仰中有关女性崇拜问题进行了详细的文献考证，然后就自金元时代到明清时代有关女丹功的历史和人物、功法、经典等诸多方面的问题都一一进行考证和分析，如作者对麻姑信仰问题的研究，对孙不二生平的考证，对“斩赤龙”概念由来的研究等。杜思波博士的此书在道教研究史上第一次全面、细致、深入并且资料翔实地研究了女丹功问题。作者在进入正题之前的前四章，用了不少篇幅考证女性(如西王母、麻姑等人)在古代神话、传说和道教中的作用。
关于此书，方玲博士在《中国古代的女仙》一文中介绍说：“道教对女性的重视是其他宗教所不能相比的，但作者并没有仅以主阴思想作抽象的论证，而是运用早期天师道中女性和男性一样为师、为祭酒，上清派的创始人魏华存是女性等材料说明：道教初始，女性就有一个实在的立场和地位。”(方玲《中国古代的女仙》，见《汉学研究通讯》第十一卷第三期)从女性性生理的角度研究道教女丹功内在的生理基础和修炼过程的重大意义。在本书后，杜思波博士列出了从《壹天性果女丹十则》到《直指女丹真觉说》四十一种女丹功文献资料书目，显示出她对此类古籍的惊人熟悉程度。就这一点而言，在短时间内不会出现超出此书水准的女丹功研究著作。杜思波博士对魏华存的研究开启了法国汉学界对女丹功研究的先河。
1990年，美国汉学家桑苏(Michael Saso)博士又出版了《青龙白虎》(Blue Dragon White Tiger)一书。这是一部研究成为道士的必要仪式问题的专著。早在1972年，桑苏博士就出版了《道教和宇宙创世》(Taoism and the Rite Of Cosmi eRenewal)一书。以上二书也引用了茅山派和上清派有关仪式问题的史料。
1991年，美国汉学家本恩(C．D．Benn)博士出版了《洞神道戒传授》(The Cavern Mystery Transmission)一书。这是一部以七百一十一年的道教的叙品式为核心的研究专著。同年，贺碧来博士等人又出版了《道教的丹法》(TaoistMeditation)一书。此书重点研究了茅山派道教的瞑想修炼术的方法。
1992年，日本汉学家蜂屋邦夫博士出版了《金代道教的研究》一书。同年，吉川忠夫博士主编的《中国古道教史研究》一书出版。此书是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六朝道教史研究班的全体成员的论文集。其内容是以对《真诰》的研究和注解为核心。
1993年，美国汉学家赫尔兹(P．R．dz)博士出版了《道教》(Taoism)一书。这也是一部研究道教的概论性专著。书中对道教的起源及其在历代的发展史、仪式和内丹术等内容进行了较为详细的介绍。1993年，美国汉学家迪安(K．Dean)博士出版了《东南部中国的道教仪式和民间信仰》(Taoist Ritual and Popu Iar Cults of South—east China)一书。这是一部研究东南部道教仪式和民间信仰活动的专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