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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乡音·乡隐》(Flowers and Songs)(No.2高原苗乡32-40节)

热度 1已有 4111 次阅读2017-11-19 05:43 |个人分类:纪实文学\报告文学|系统分类:文学分享到微信

(续)《乡音·乡隐》(Flowers and Songs)(No.2高原苗乡32-40节)_图1-1

高原苗乡(续)

(三十二)“梅”的“东方美德”

“梅”也是活动的一个积极的主角,后来有人告诉我他爸是省里的干部(在交往中从没提起过)

“梅”很热情、大方。

她主动邀我去她家里的,就我一个人。

她爸爸妈妈都很热情。一到家坐下,“梅”的爸爸就立即削了一个苹果递给我,我赶紧接住。他和蔼可亲,总是微笑地和我说话,叫我要随便点。

“梅”的妈妈很快就烧好几个菜。

“梅”的哥哥也赶回来陪着吃饭。真的很随意,我居然一点也没感到拘束,尽管我这是第一次在女同学家吃饭、第一次在城里人家里吃饭。

本来,没来之前,我还有点扭捏,不大敢接受“梅”的邀请的。

“梅”的哥哥给我斟了一小杯红酒。我第二次喝红酒了,所以知道了。

吃完,“梅”递给我一张纸巾,我也照着她的样子擦了擦嘴。

除了这些,我就是感觉她家(房子、房间)好大呀!饭桌也很大很精美,从来没有看到这么漂亮舒服的房间!

这段日子里,我突然感觉“诗意大发”。

(续)《乡音·乡隐》(Flowers and Songs)(No.2高原苗乡32-40节)_图1-2我常常漫步在花溪公园“黄金大道”、清华校园后山,大将山中,沟渠边、草丛里、大树下处处留下我的身影,时不时发出自由的哼唱。

看见小草、花朵、白云、笑容······

听见鸟语、虫鸣、流泉、欢声······

都忍不住“字斟句酌”的样子、若有所感地描绘一番,后来还自己把它们集成一小册子,取名——小草,如今看来就一“打油诗”。

在一个深秋的夏日下,我躲进一大片绒绒的齐人高的草丛里。

在这没有人到达过的地点,肯定只有我才惊喜地发现了这片金黄的如此诱人的荒草丛。

如此柔软而密实。

    双手拨动、慢慢地踩开干燥绒草钻进去,脚下是厚厚的草垫,不会挨地。我躺在丛草之中,背下比褥子还要软柔,整个人被自动翻转过来的绒毛般的野草盖住了,太阳挡在外面,凉悠悠的······

    许久,我才醒来。钻出草丛,太阳已经下山,急忙回去,同学们都吃过晚饭了!

    ······

收到“梅”的一封信,最后一句让我无比感慨,形容的太过华丽,而我自己都“不晓其意”的话,说的是:

“在你身上,我发现一种——叫‘东方美德’!”

                               ——她的赞真的好美丽

我有感作诗一首集于“小草”,摘录如下:

东方美德

“相处虽是短暂,但你的笑容,你的言语······

给我留下了——东方美德”

我在一个星球的东方

平静

深沉

朴实

真情

象乡间古朴的

茅屋

前边那竹林

枝叶青青

象崇山峻岭

中的青松

迎风而呼松涛阵阵

象泥息浓厚的小草没有花香

丝丝嫩芽

深深的根

象微笑

振动少男少女的心

赢得同伴的信任

——清

一线暖暖的清流

——纯

天降的甘露无声息的滋润

唱一曲轻歌抒发温暖的情

拨一根琴弦发一声乐音

多么朴实而动人

黄黄的泥土

染上了我的肌肤

吸着清新的空气

喝着甘美的井水

我被孕育成

——东方美德的化身

(三十三)“小雅”

时光穿梭到八年后。

花溪,贵大(贵州大学)的一场学生舞会之上,我发现一个个子不高的“小”女生,音乐开始好久了,坐在那里,一直没动。有几个男生去请过,她都没接受邀请······

她居然接受我的邀舞了。

她舞跳得不太好,第一曲跳到结束,邻坐,都无语。

接着一曲,再请,又起身了。

舞乐声中,开始有了交流,问她名字,她说叫“小雅”。

我突地一句:“我有个同学叫‘雅’!”

“那你姓?”她问。

“张。”

“你叫张祖剑,对吗?”她马上接住,“她是我姐,我们只差一个字。”

······

“小的时候,姐姐常常说到你,我就记住了。”

“小雅”正读大三,那时,我住在工作单位的一套空置房。“小雅”放学,时时的过来帮我做做饭,看见衣服,也帮我洗洗。

我把“小雅”看成我的妹妹。

一天,“小雅”还特地问我:“张祖剑,你怎么看我的?”

“妹妹”,我毫不犹豫地说,“小妹妹啊!”

可就在第二天,“小雅”换了一身连衣裙出现在我门口,之前从来都是运动式衣服(跟她姐姐以前穿衣类型相近)

我真还眼前一亮,小姑娘长大啦!齐肩的乌黑短发略微包裹在圆圆的脸后,一双大眼睛水灵水灵的,露出诱人的微笑。

兴奋地跳进“家”,直接迎上就双手环住我脖子,身体贴紧我,问:“今天我还小么?”

第一次,姑娘这么贴住我,我还是难为情。尽管已不是第一次与女孩身体接触。

我双手想轻推开她,可她扭动一下腰,眼睛望着我,等着我回答,反而双手滑动成搂住“小雅”的腰际了。

可我仍然说:“你永远是我妹妹!”

“小雅”低头靠在我的胸口,我们就这么抱着良久才分开。

对,“小雅”在我心中,“但她的的确确是我妹妹”,比她姐姐小六岁。

“一个非常可爱的妹妹!”

可就在一年以后,同样是舞会,另一场舞会,师大(贵州师范大学)舞厅。

遇到了“兰”,第一面,我就觉得,这是我在找的,我要找的,我找到了!

(三十四)缘来的舞会

其实有很久没跳舞了。离开花溪到贵阳大半年了,刚刚才跟同学开了个商务公司,一天忙着往偏远的山区出差,跑偏了贵州的所有的电厂,太难开展业务。

此时,正值“西部大开发”,贵州依托煤炭资源,一下子开了许多(燃煤的)火力发电厂。

合作的同学是中学同学,姓赵,我俩关系很好。

还在(中学)读书时我们就有四个人共同约定过不管在哪里读书都要回(贵州)来一起发展。后来有一个没有回来。

之前我们三个人(另一个姓刘)在贵阳白云区开办了一个洗澡堂,租的一个废旧的仓库。我和刘同学自己亲手打开厚厚的废墙,泥水、水电、洗澡池······全是我俩自己干,只有锅炉是请人安装。

刘在教书、我在工厂,都没有钱。赵在电力局物资处干采购(后改制为“电力物资公司”)工作,作一“专工”,他那个单位工资高,有点外水,有些结余。因此钱由赵同学出,我和刘操办。

办工商执照我找了大学师妹帮忙,办健康证参加学习,办卫生许可证找了朋友帮忙······一切准备停当,交给刘管理。刘同学任教的学校就在澡堂不远处,可以抽空看看,他有个妹妹在农村没工作,正好叫来值守、卖票收钱和打理。

尽管我很穷,但不愿干“天天数小钱”的事,就不理这个“澡堂子”了,回去继续上我那低工资的工厂班。

后来才知道搞这事是刘同学的主意,刘同学和他妹妹经营半年赚不了钱,关掉了。赵同学收回了本钱,没亏。

我后来又几经周折,最后到花溪区政府上班。

这之后赵同学鼓动我开公司,我说没钱。经过一段时间考虑和商谈,由赵同学出钱,我出人,办起了这个商务公司,赵仍然上他的班,一切由我打理。

这天,一大学同学约我跳舞:“去师大跳舞去,好久没跳舞了。”

舞厅里,音乐不停地回响,我的眼在不停地寻觅(舞伴),坐在那里没动。同学早下舞池了。

我居然等二曲响起还没起身,这根本不是我这个“舞仙”(大学校园里的雅号,曾参加校园交谊舞大赛,学校女生中较为知名)的风格。

突然眼前一亮,旋转闪烁的忽明忽暗的舞厅灯光下,几个男女人影挤了进来。借助那光线一闪之间,映照出她们的容颜,其中一个中等身材、一张秀美面容的女孩一下子吸引了我全部的目光,紧跟着她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游动,身体立即跟着起来,向着她穿梭过去,生怕她走了······

从此时开始,“兰”开始一步一步地进入我的生活、领地,然后是我们共同的生活和领地······

(三十五)茶园里的大“雅”

再往后约二十年。

一日,萌动思绪,点开网页,点击“雅”

一个久违的笑容,一张美丽的照片出现在我的眼前,“啊,‘雅’。”

是她!

‘雅’站在满眼翠绿的茶园里,挺胸抬头微笑出一脸的欢欣,露出几颗洁白的皓齿,还是那干练贴颈的短发,浅蓝色的小尖领宽松衣服,腰间的系带被略略提起后自然垂下来的衣料遮住,只现出短短的一点蓝色飘带。

左手自然地垂在腿际,袖口下露着小巧腕表,轻握小把翠叶的右手轻轻地稍稍伸出微微侧过的身前,修长的站在那里。沉稳端庄的“雅”在大自然中显得特别开心。

(此时的“雅”,早已成为了全国优秀新闻工作者,国家大报英文网(版)宣传的建设者和负责人。

还编著了富有阅读和教育价值的(中英对照)《手机报集萃》。

在我心里,“雅”可称为宣传教育家了!

很多国际性会议都有她的影子,尤其关于青少年外语教育方面更是。

在我居住的邕城为主会场举办的“东博会”她也来了,我知道,只是无缘再见。)

是她,就是她,还是她!

在茶园里微笑。

(三十六)大学

再回首当年,那段读书时光,其实也就是一转眼,快乐的中学时光就过去了。

而中学毕业后的假期,因为整个那一届受到“xx风波”影响重新填报志愿耽误一些时间而缩短(我校严格管理不准出校未受外界影响)

“昆陆”(昆明陆军学院简称)计划在贵州招收5名“指挥工程专业学员”,提前到清华中学要人,负责面试的“将军”点名要我。我父亲坚决“不准当兵”。

而我此时的心情不佳,差点“不想上农学院这么差的大学”了,为此和父亲产生激烈争执,父亲火冒三丈:“不读,给老子滚回四川去!”

“滚就滚!”我带上钢刀和一把“短火枪”回老家了。

在黔地苗乡这么长时间里,我身上好似已染上一些“野性”,火枪是早就熟练使用了。我心中也开始爆发出“另一面”,关于母亲的“仇恨”种子在我心里积压很多年了,“我要去解决”。

回到老家,听说“仇家”现在家里人死的死了,家破的破了,疯的疯了。

我只有在妈妈的坟旁,对空连放数枪空枪,心里不再有恨。

悄悄地返回黔地,刀枪全扔了。

之后,我念了四年大学,习的是经济管理专业。大学也在花溪,没考出去(外地)

所以,我总是以不屑的眼光来看待自己,看待自己那段大学时光!

所以在四年中,居然就没有留下我认为值得记录的太多东西!

当然,这不代表老师没教我太多知识;也不代表我没学多少文化。

只是,我以为大学校园已经显示出所谓的一种“社会”,一种“市侩”,一种“钻营”抑或一种特别的“文化”。其实却又是很平淡的。

所以我还是觉得实在没什么可大书特书的东西,因为从根本上讲,那里对我而言,缺少那么点“激情”,尽管表面上我在校园“有那么点小名气”。

而更真实的情感因素恐怕是源于和“琴”的联系断了(后来方知,原来是“琴”给我的书信都投往“贵州大学”,如石沉大海;她哪里知到我的学校是“贵州农学院”,阴差阳错,而从此远在巴蜀之地的“琴”以为:她因病未入大学,我“忘”掉她了),直到十多年后的同学聚会再见,我们都已为人父母了······

只是,在那里(大学校园),学会了跳舞。

在那里,帮因斗殴收监的同学写过“公开检讨”,大字报贴在学生食堂前厅墙上,居然检讨书因为“文笔好”赢得到食堂检查的何院长的称赞。

在那里,上了两次党校,但最终还是没把握入党机会,“四化干部”(“四化指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和专业化。干部四化是中国共产党制定的新时期党的干部队伍建设的总标准(邓小平1980年提出))机会也没有争取(我们班“选调”了2名,也就是日后的两位地方领导),但后来听说院系领导认为我是各方面条件比较适合的。

也因为语言上“得罪”过年轻的班主任(就因为刚进校第一天“误喊”他“师兄”,但他本来就是刚毕业的师兄;且后来又在心情极不佳的情况下大声“吼”了他),在四年后毕业考该(班主任、讲师上的课程)门课程给我评了59.5分,反而考试抄袭我答案的周围几个同学都得了80多分,哈哈!

“张祖剑终于也“不及格”,‘补考’了!”同学们有点自我安慰地笑道,尤其是“天天抱着书啃”的那几个。

当然也有老师知道这个事实,想帮我找班主任(和我同姓)老师改成绩过来,把我叫到家里私底下说了两次,我执拗地认为:“算了,让他满足一下‘报复心’”。

……

不过,系领导和很多老师还是很关心我的,最后选择工作时,系主任还在争取为我留校的机会,尽管我没选择,内心还是非常感激!

(其实许多学科我的成绩是很优秀的,尤其是《系统工程学》和(被补考的)《市场营销学》等学科,论文或实习报告也频频获奖,而且我是贵州省首先接触部分《西方经济学》的学生之一,为什么呢?

因为当时中国《西方经济学》教材正处于编写阶段,我的经济学导师编写了其中几个章节,我的字写得好人也挺勤快,叫我帮抄写文稿,如此在抄写中学了一些基础知识。但现在通用教材为人民大学为主编写的,没有见到我们教授的名字。

特别要说说我有一个同姓导师,专家级教授。头发总是梳得一丝不乱,总是西装革履,打着漂亮领带,西装笔挺,挂着背带的西裤棱角分明,皮鞋擦的锃亮锃亮的;总是拄着一根文明杖,风流倜傥。

传说他和某清华(或人大)同学竞争清华校花,他获胜娶得校花做妻子,然后到偏僻的黔地教大学;而对方最后出任国家高级领导。不论真假,反正他当了我们的老师,我到过教授楼又称“小黄楼”里他家里两三次。)

我心中对我们院系很多导师特别感谢,尤其是授课《经济学》、《农业经济学》和《系统工程学》等学科的专家教授们······

除了老师还有我特别感动的同学,尤其是与我就读于同一院校不同专业的高中同学“君”。

“君”不停地在生活上关心照顾我,月月周济我。她真的是感动我内心深处一辈子的人。每当她来到我们的宿舍楼下找我,定是又给我送来了她本月节约下来的饭菜票。

其实这些饭菜票在学校里就如同现金一样流通,在学校饭堂、小卖部、小饭店里通用,尤其是馒头票(购面食)具有比饭票更贵的价格,因为我们学校的馒头又大又好吃远近闻名,难免就有附近务工的人争相购买,因而比饭票还贵两角一斤(当时饭票一元钱一斤,馒头票一元二,菜票上直接印制面额)。这馒头很管饱。

“你怎么不去小卖部换钱(自己用)或换东西”,我问她。

“君”回答:“我经常回家吃饭,不用钱,我又不(象别的同学买化妆品)化妆,······”

其实“君”同学自从中学时期就对我很好。她已经多次邀请我到她家做客。

“君”的爸爸妈妈和两个哥哥对我都很好,除了她妈妈做好吃的,她哥哥还每次都取出精心泡制的果酒来招待我。

我记起来,打麻将就是“君”一家人陪我在她家玩而教会我的,那时还在读高中。

大学里要是没有“君”同学的“雪中送炭”,恐怕我会饿得不止比高中毕业时(毕业检测体重)瘦四公斤。

“大学读了四年,我每年减了一公斤”,我曾经自嘲。

(就因为这样瘦,所以后来《长征》剧组在青岩镇拍摄取景时,我的一个在区委宣传部工作的同学还想介绍我做群众演员,说正好可以演“朱德老总”身边那位“战争年代吃不上饭饿得皮包骨头的警卫员”,当然也就说说,没有真正参与。)

(三十七)我的结拜兄弟

大学最令我激动难忘的事莫过于大学临近毕业,分配到安顺地区的镇宁县生产实习,在县里几家机关呆了30天,再到本寨乡完成剩下的基层调研劳动,约70天,带着自己的毕业课题。

本寨乡是一个苗族布依族自治乡,乡村人非常热情。

我的结拜兄弟是个布依族汉子,头上裹一条染成蓝色的手工织布帕子,在家爱穿上全身的手工织布蜡染的布料衣服。他叫王真智,在乡政府上班。

那天乡里缝上“赶集”,我在人丛中被连续大声喊我名字的声音叫住了,真智手里拧着一只大公鸡,焦急地喊我。

“我到处找你!”真智急急地对我说,“走,快和我回家!”

看来他真的等急了。

原来是这样,前一天他跟我讲:“明天过‘四月八’,是我们布依族最重要的节日,我请你到我家吃饭!”

我以为他跟我开个玩笑,再说我们汉族习惯不随意去不熟识人家过节吃饭的,也感觉不好意思。所以这一天上午我早早地躲在外面,不曾想在这里正好被他找见。快临近中午了,他手里的鸡还没送到家里······

不由分说,真智拉起我就走。

走了三公里左右就到了他家,一个七八户人家的小寨,大树和竹林团团围抱住的小寨。

院里有几棵果树,分别是梨树、樱桃、橙子树,庭院很干净。

一大家人,真智的父母、大哥大嫂、一个小妹、和他的“未婚妻”。

他的“未婚妻”,其实是到他家和他共同“夫妻”生活,但要等到生了小孩,才会正式迎娶进门作正规妻子。这些都是后来真智告诉我的,这是他们那里布依族一直传承下来的“老规矩”。

他跟“未婚妻”的认识是在上一年的“歌会”上。布依族青年男女通过“歌会”寻找、选择合适对象。先很多人一同拉歌,找到心动的对象后,俩人相邀到独处的地方,继续“对歌”。“对歌”,其实就是把想说的话、想问的事,通过相应的曲调,以“歌”的形式表达出来,包括谈得来(合心意),用歌来表达爱。

我们快吃饭前,长辈焚过香。

真智说:“今天我想和你‘结拜兄弟’”。我同意。

共同焚香结拜,这是正式的。从此我们是兄弟了,真智的家也成我的家了。

关上房门,开始围坐吃饭,刚好一满桌。桌子上摆满了各式菜肴:热腾腾的一大鱼碗鸡肉,中间立着一鸡头;其它全用漂亮的盘子盛装,“牛肉干巴”、“五香腊猪肝”、“香肠”、“腊肉”、“河鱼”、“炸花生”,还有一盘“芹菜炒肉”。太丰盛了!

相互推让了好一会儿,我才不坐“上席”,坐在“下席”主客位置,真智陪我。

用一只大碗从酒坛里舀酒,分别满满地盛入所有男人碗里。

真智父亲先将鸡头放进我的碗里(大大的公鸡头,鸡冠高耸,上面留有微细毛绒)

“这叫‘凤头’!是我们这(地)方敬重最高的长辈和尊敬的客人的”,真智赶紧解释。

听到这个,我立即要送给真智父亲,大家却都帮着推给我。

边吃菜,边喝酒,按他们的规矩先干了三大碗。

真是清香软柔的糯米酒······

(三十八)布依族的米酒和染糯米饭

大家畅快淋漓的喝得够舒爽之后,开始装饭。

一碗金黄色为主色、夹着红黑白等“五色”的“染糯米饭”盛放在我面前,一股无法形容的奇异香味立即飘进鼻孔里。

这是用不同植物的花或叶来分别浸泡染色糯米后蒸制,混合而成的,所以叫“染糯米饭”,那么多的花草香味夹在饭香中,如何能形容得出来啊!

“太香了!”我不由得大口吃起来,赞叹道。

“真的好吃啊?”真智妈问我。

“太好吃!”我高兴的回答。

刚吃完第一晚,他妈妈站起来伸手让我递碗过去添饭。

我说吃饱了,她说好吃就再吃一碗,于是又第二晚。

我很快埋头吃完第二碗,正要放下,没反应过来,一勺饭又装进了我的碗里,满上了。

原来是大嫂来装饭。

我真饱了,酒足饭饱了!

还没完,第三碗吃后,我“知道注意放碗”了,但是还是没有办法:真智“未婚妻”不依,非从我手里把紧紧抓住的碗“抢去”。

最后,还有“幺妹”的一碗,两个嫂子一左一右把我抱住,让幺妹顺利夺碗装饭······

从来没吃到如此好吃的米饭,从来没吃过这么饱!

饭一吃好,桌子马上就被几个女的收拾干净。

换上几个干净碗来,真智把放在旁边桌子上的酒罐搬了过来,每人碗里又满上了米酒,不停地热聊,喝酒······

窗外有点动静,好象有个人影,好一会儿了。

真智去开门,没错,进来个人。“满叔,进来喝碗酒”,真智称呼来人。

“满叔”说:“请到我那边喝酒!”

我跟真智结拜了兄弟,跟着真智叫“满叔”。

“满叔”就是“幺叔”的另一种称谓,想不到布依族这么多跟四川老家一样的东西,包括有的菜的味道,还有这些对人的称谓,让我倍感亲切。但是他们老人相互交流还有一种只有他们能懂的“布依语”。

于是,满叔跟大家喝一碗酒,就请大家去他家了。

去的是所有男人:我们四个。

我跟真智说:“我今天吃得太饱了。”

“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客人)只要坐在桌子上,所有(女)人都要给你装饭。”真智告诉我:“如果吃饱了,你就要一吃完马上把碗翻过来,要么端那碗饭到门外吃了再来放碗就不装饭了。”

“我们老家翻碗过来是不允许的。”

“我们(这里)的风俗就是这样。”

我走在去满叔家的路上,已经感觉下午的太阳晃着眼,更加醉眼迷离,走路有点摇晃。

满叔的饭桌上摆好了一桌菜,大坛米酒靠在桌边。

“我真的喝醉了”,我说。

满叔接过话说:“不要讲醉咯,先喝三碗。”

于是,接着喝酒吃菜······

不知喝了多久,也不知到底喝了多少碗,后来,在迷糊中又被二伯过来请到家里。同样喝酒吃菜,只是不再吃饭。满叔跟我们一起。

然后如法炮制地又到了大伯家里,二伯又加进来陪着;最后连大伯一起,大家来到爷爷家里。

从爷爷家里喝酒吃出来,已经是夜里十二点钟了。我早就靠真智和大哥搀扶着走路了,周身无力,只剩下大脑在运动和自己耳腔里听到的心脏强烈跳动的声音,其它全不听使唤,舌头也麻木得发不出正常声音来······

这顿饭从中午吃喝到夜里十二点,连续10小时。

这是我永生难忘的一餐饭!

永生难忘的一顿酒!

(三十九)幺妹的香闺

睡到第二天很晚才醒来,眼睛还是朦胧的,看见幺妹在窗边的桌旁坐着。

她见我醒来,忙说:“我去给你打(洗脸)水。”弓腰下楼去了。

我想起床,动一下居然还是软绵绵的,明显感觉到骨头都是酥松的,但其它感觉都很好。

尤其大脑特别清晰,爬起来挪步到靠近窗,仔细看看,这就是昨日吃饭的房间楼上,称为阁楼的地方。

桌子上放着几本初二的书本,本子上写着“王真美”。桌子上摆放着梳妆镜,放着一把牛角梳,还有一盒香粉盒。

再回头看看床和房间,干净整洁。

鼻孔再深深地吸些气,感觉一股女孩特有的香气丝丝入鼻,沁人心脾······

原来这是幺妹的香闺!

幺妹端着水上来了,我赶紧走过去用劲接住。

这才仔细端详了幺妹,中等个头的姑娘,身材苗条,头发黑里透亮,双眼迷人,瓜子脸,很漂亮!

幺妹脸红起来,我才意识到盯住她看了,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

从此往后的数十天,我和真智经常回家里。

幺妹也都是让开,我也都住她的闺房。

我发现,每次回去,家里都是把幺妹床顶的房梁上挂着的一个塑料纸包裹取下,从里面取出干净的被褥和床单。

那么,我一离开,马上又洗净晾干挂上去了。

(四十)打猎斑鸠

真智告诉我他家一切情况,大伯是一个乡的党委书记、二伯是另一个镇的镇长、他爸爸排行第三,在村里教小学,满叔在县里某局工作,大哥在乡里小学任教。

大家嘴里都对我说,“你是‘省里’派下来的······”

    这里到处是山,山高林密,尤其是各处山洼处都有大片的竹林,山上种满了粮食,为斑鸠、野兔等野生动物提供了良好的生殖繁育和栖息地。

我们猎食美味的斑鸠就成为了家常便饭了,大伯还有把双管猎枪,我到家不多久就被真智借来了,差不多每天猎来三四只斑鸠,够一大碗下酒菜了。

(续)《乡音·乡隐》(Flowers and Songs)(No.2高原苗乡32-40节)_图1-4



(斑鸠是一种素食性鸟类)

尤其是时而抓计划生育工作,时而督促烟叶种植,时而检查农田水利下村蹲点。那些村子非常偏僻,山高路陡,根本不可能通车,有的村子还点煤油灯,住着土墙房子。在这样环境,任何一点肉都是美味极了!

有一个星期,差不多天天走路下村,朝发晚归,每天平均步行100里山路。都是和书记或乡长在一组。

有这样一个村子,我们走到那村对面这座山头时,乡长朝对面喊话,对面山里村长搭话,让做午饭。

我们下这座山,再上对面那座山到达村长家,饭菜已经摆好在桌子上了,包括一盆刚磨制出来的豆腐。

村长还杀了两只鸡做下酒菜,吃着包谷饭。

乡长边喝酒边跟村里安排工作,有村民同时来请办事,乡长一边喝酒一边看材料,看好就从衣服荷包里掏出公章给盖上。

吃完饭,事情也办完。马上大家起身到下一村或打道回府。

我和真智单独下村时间多,到他“驻村点”。

第一天刚到,村长用最热烈的方式招待,有大概一斤米做了顿米饭,倾其所有了。村长把他家里养的狗杀来下酒了!

这绝对是“招待贵宾”的礼节,太感动了!

连在乡里吃的饭都是包谷饭,更别说村里了。那段时间胡豆(蚕豆)刚长出不久,趁其很嫩,连壳一起煮来做菜就是好菜,因为豆叶也要做菜。在乡里能粘一点荤腥,那都是每周赶集日买上几十斤肉,炒成两大盆,每餐舀几勺在一大锅煮着菜叶的汤水中搅拌开来。然后三个五个的去装一盆子汤水菜叶放在“乡办公楼”前的泥土地上,二三十人就这样围成一圈一圈的,自己用碗到厨房里装一碗酒,

自己拿几个干辣椒,把干辣椒放菜汤里沾一下,盐不够就再蘸点盐,咬一口辣椒喝一口酒。无论书记乡长还是普通工作人员都这样同吃住。

“乡办公楼”听说实际上是解放前地主的两层楼房。

这个乡严重缺水!用马到十多公里下面的山谷河里托水上来饮用。

我和真智驻扎的这个村连村长在内全是土房,平穷得无法形容,看村民没几个有不破的衣服。

第一次去两天后我俩带的烟抽光了,夜里十一二点怎么也睡不着觉。和真智一起去敲做小卖的那家人的门,一问说卖光几天了。回到村长家房里,把地上所有烟头集起来弄出一小支,两人一人一口各得两口就没了。

烟瘾实在让两人没法睡觉。突然我俩异口同声地说:“走···家逗姑娘去。”

我俩会心地笑了,的确早先我们在那家坐了坐,的确有一姑娘。但此时我俩记挂的是主人家拿了包“乌江”牌香烟招待我们,抽了小半包,还剩大半包。

我俩翻身就走,摸着黑快步赶到那家,老人家正好准备熄火(烤炭火)睡觉,马上又加上炭火。我俩把剩下的烟抽光才告别。最后一支拿在手里点上才走,出门就先熄了备用。

我在这段时间,食量大增,从开始吃一碗“包谷饭”都难以下咽到最后要吃上六碗以上才饱。

所以,能吃上斑鸠肉,岂不是太美!

而且,我们经常“逃离”驻村,回到家里,目的就是改善伙食。家里生活是数一数二的,因为有真智爸爸和大哥两个“高工资”教师。加上他妈妈和大嫂一起养的猪也很大,家那里水源好,有大水井,还有很好的农田。

而且家里还有织布机,基本每个女的都会上织机。织的布除了自用,还能换些钱。

    后来在七年后,真智他让妻子和几个姐妹专门为我织出一大张床单,专程到贵阳送给我。为此,还“得罪了”他舅妈(在贵州师大上班,舅妈看见了这么好的手工品,也很喜欢)。而到我手里用了几年又被从四川来我家玩的我幺舅家大表妹看上,(实在拗不过她)不得不送给她了。

在大学毕业实习期间,我和结拜兄弟共度了六十天美好时光,依依惜别。

(续)《乡音·乡隐》(Flowers and Songs)(No.2高原苗乡32-40节)_图1-6

图为正在手工织布的布依族姑娘(高原苗乡章节完,后续“入厂”章节。长弓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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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运河雄鹰 2018-10-8 20:40
刻骨铭心的乡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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