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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我精神导论——15

已有 810 次阅读2018-6-2 01:05 分享到微信

之我精神导论——15

之我精神导论——15_图1-1


所有假如都可能成真

 

假如今夜看不见月亮  我就放眼去云朵里寻找朦胧的星光

假如星星也望不到  我就在心里让美好愿景自由自在翱翔

假如树影婆娑月光如水  我就去怀念几十年前的那个晚上

假如月亮挣脱引力飞向宇宙茫茫  我就对星星们诉说衷肠

假如雨下个不停  我就打伞扛狗去地下车库让狗放松一下

假如没手机互联网  我就去邮局拍电报打长途照样联系上

假如没有高楼大厦  我就住平房在四合院子里搭个葡萄架

假如没高铁  我就坐烧煤的老火车趴在小桌子上睡到天亮

假如还是三十年前光景  我就骑永久牌自行车到处逛张扬

假如遇到三年自然灾害饥荒  我就去河里捉鱼到山里开荒

假如就是想象 所有假如都可能成真 唯有之我永恒中飘洒

 

假如毁灭性大地震就要来临  我就叫人们提早跑到空地上

假如海啸正在涌动出发  我就提醒大家不要下海船甭出港

假如飞船失联  我就让它背上的图告诉捕获者地球在何方

假如漂流瓶被一个美女捡到了  我就告诉她赶快嫁给我吧

假如奶奶还活着  我就带她去橡胶大坝看看沙河现在风光

假如父亲还活着  我就和他坐高铁去西安鼓楼城墙上望望

假如能够回到从前空间  我就告诉大家未来就是如此这样

假如能够翻墙跨进未来  我就告诉人们过去怎么没这样想

假如雪下不止没有尽头  我就将雪地一层层夯实踏在脚下

假如久旱成灾大江断流  我就沿河床钻探寻找地下河宝藏

假如就是想象 所有假如都可能成真 唯有之我永恒中飘洒

 

假如喜马拉雅山脉坍塌  我就去那儿闻如江南般春暖花香

假如幸福只是南柯一梦  我就让那些最美倩影在心田荡漾

假如痛苦总是萦绕身上  我就用剪刀拆去绳索胶带和包装

假如寂寞孤独彷徨袭来  我就高歌一曲用歌声把它们埋葬

假如人死后还会再回来  我就临死前备好酒菜泡好茶守望

假如人死后之我能脱离  我就叫闹钟在凌晨三点显灵大响

假如还没有来到人世间  我就会在另个世界等待摩拳擦掌

假如战火连天邮路断绝  我就把家书装进信封唤鸽子飞翔

假如信息被黑客清洗殆尽  我就回归原先用白纸黑字储藏

假如外星人光顾地球  我就问问牠来这儿的目的究竟是啥

假如就是想象 所有假如都可能成真 唯有之我永恒中飘洒

 

假如地球绕着太阳越转越快  我就难辨春播夏种秋收冬藏

假如古塔在夜里掉下几块砖  我就猜是不是有大事发生了

假如稻田里落下一个大陨石  我就想也许有大人物去世了

假如水塘里飘满了浮萍  我就问这儿的鱼虾是否成箩成筐

假如夏天飘起鹅毛大雪  我知道这天下的冤情一定鼎沸了

假如鱼儿都贴着海面残喘挣扎  我将把岸上警报拉得刺耳

假如海水沸腾冒泡  我就呼唤人们要朝着最高最远处奔跑

假如水井在夜里发出呜呜叫  我知道大地在传递异常信号

假如老鼠在屋外打转嘶嚎  我预感这儿的房子就要连根倒

假如牛马开口说话  我担心人类被驱逐的日子为时不远了

假如就是想象 所有假如都可能成真 唯有之我永恒中飘洒

 

假如真的有轮回存在  我祈望回到原先还是做我从前的我

假如通过克隆再造同样我  我肯定这个我绝不是本来的我

假如人类进入智脑时代  我知道意想不到的都会扑面而来

假如人工智能发展到走火入魔  我预言人类将会自我淘汰

假如发现暗物质暗能量  我猜想就能找到遨游宇宙的方舟

假如周易被完全解析透彻了  我断言宇宙的奥秘就解开了

假如基因编辑技术十全十美了  我晓得可任意制造生命了

假如生命可以任意制造了  我猜想这世界就要大乱特乱了

假如世界大乱特乱了  我要说人类新曙光新希望又浮现了

假如要回到过往从前  我就翻山越岭去那没路没电的寨子

假如就是想象 所有假如都可能成真 唯有之我永恒中飘洒

 

假如从夜走到天亮  我就觉得腿硬如钢走路不完全靠力量

假如整夜睁眼不睡觉  我就感到灵魂出窍其实是之我感冒

假如从天降下天兵天将  我就去水帘洞召唤孙大圣来帮腔

假如海水燃烧恶浪滚滚  我就去龙王庙焚香奉上猪头牛羊

假如大地龟裂哀鸿遍野  我就请道士下山捉妖驱邪做道场

假如大雪飘飘暴雨呼啸  我就祈求苍天高抬贵手放人一马

假如洪水就要漫过城池  我就学做西门豹把坏蛋扔进波涛

假如黄河大堤不能再往上加高  我就开挖沟渠让河床改道

假如没有风把土吹向黄土高原  我就不好评说黄河的功劳

假如撇开大江大河  我就怀疑文明起源会不会夭折在襁褓

假如就是想象 所有假如都可能成真 唯有之我永恒中飘洒

 

卑鄙是挥之不去的影子

 

我们暗恋卑鄙就如同喜欢吃街头的臭干子一样

因为心灵充满了卑鄙所以我们暗恋卑鄙

我们暗恋卑鄙佐证我们就是卑鄙的同类

卑鄙是符号卑鄙是象征卑鄙是本性卑鄙是自身

卑鄙充满了大街小巷  卑鄙充满了花香空气

权力的金字招牌下充斥着卑鄙无耻谎言堕落

金钱的耀武扬威下充斥着卑鄙勾当龌龊虚假

美丽的花容月貌下充斥着卑鄙肮脏丑陋伪装

偶像的道貌岸然下充斥着卑鄙谎言女盗男娼

卑鄙从早到晚从白天到黑夜在各角落滋生猛长

卑鄙从南到北从西到东从天上到地下四处泛滥

我们的衣食住行各个环节上充斥了卑鄙

我们的生老病死每个阶段上充斥了卑鄙

卑鄙是红绿灯卑鄙是公交站卑鄙是港口码头

卑鄙的门卡还是卑鄙  卑鄙的解药也还是卑鄙

卑鄙是挥之不去的影子  卑鄙是难戒的海洛因

 

我们吐弃卑鄙就像在大街上吐一口痰那样容易

因为卑鄙的贬义显而易见  所以我们忌讳

我们忌讳卑鄙并不会意味我们就高尚而不卑鄙

卑鄙是黑暗里我们焦急的眼睛 

虽不放光明但能看见光影下的东西

卑鄙是润物细无声的和风春雨

虽不声不响但却让千树万树开花

卑鄙因为被披上卑鄙的外衣  所以不敢名正言顺

卑鄙因为被戴上卑鄙的脚镣  所以不敢挺胸阔步

卑鄙因为被送上卑鄙的站台  所以不敢正眼看人

卑鄙因为被刺上卑鄙的烙印  所以不敢造次张扬

卑鄙是卑鄙的人用来打人的卑鄙的鞭子

卑鄙是卑鄙的人用来训人的卑鄙的板子

人人都要求别人不要卑鄙   但自己却时时卑鄙

人人都在声称自己不卑鄙   但事实自己很卑鄙

一句话  卑鄙是灵魂之我对外排斥恨的变态产物

 

我要用诗做子弹

 

给我一把枪 我要用诗做子弹

我要把子弹射入我的胸膛 我要让血喷洒在巍峨的群山峰之巅

我要在春天里进山摘最鲜艳的杜鹃 我要吃最红的野果子

我要挖一锹泥土带回去拌盐 我要用它们包裹鸭蛋放坛子里面

我要砍几颗竹笋带回去烧肉 我要和朋友们畅饮把菜味道大赞

 

给我一把枪 我要用诗做子弹

我要把子弹射入我的胸膛 我要让血汩汩不息从江河流进大海

我要在江河入海口悬崖上欣赏百舸争流 我要看水天一色陶然

我要在海边看朝阳红彤彤升起 我要在桥头看夕阳璀璨着落地

我要沿着沙河去山里 我要在河的源头钓几条鱼尝尝生命的滋味

 

给我一把枪 我要用诗做子弹

我要把子弹射入茫茫黑暗 我要让礼花绽放撕破夜的沉默嘴脸

我要在犬吠声中走过一个个村庄 我要在曙光来临前赶到车站

我要在月色朦胧下逡巡荷花塘畔 我要在星光闪烁下憧憬明天

我要乘夜间航班重返梦中之岛 我要在空中感慨当年的我还在不在

 

给我一把枪 我要用诗做子弹

我要把子弹射入九霄云天 我要让雷声大作狂风呼啸暴雨不断

我要在彩虹下怀念风雨肆虐 我要在百无聊赖中感激雷声震撼

我要喝着浓茶抽着烟站阳台上看巧云翻飞享受天马行空的悠闲

我要望着月亮在云朵里穿行潇洒飘逸感觉灵魂之我就浮在上边

 

给我一把枪 我要用诗做子弹

我要把子弹射入可耻贪婪 我要把挡箭牌遮羞布统统打烂

我要向可耻贪婪宣战 我要告诉它们你们马上就要彻底完蛋

我要问一问我自己 你有没有可耻 你为什么贪婪

我要把子弹集中起来做成一颗手榴弹 我要把可耻贪婪捆在上面

 

给我一把枪 我要用诗做子弹

我要把子弹射入道貌岸然 我要让子弹在伪装里上下左右来回穿

我要提醒大家 吃人的狼总喜欢披着羊皮发出咩咩咩

我要告诉人们 最坏的坏蛋总是以最和善的面貌出现

我要把子弹从枪膛里退出来擦一擦 我要把道貌岸然投影在上面

 

给我一把枪 我要用诗做子弹

我要把子弹射入清贫寒酸 我要用光热给它们送去问候和温暖

我要告诉清贫清贫不能寒酸 清贫身轻如燕你要挺直了腰杆

我要告诉寒酸寒酸与清贫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你的酸味让人讨厌

我要举枪啪啪啪将寒酸驱赶 我要抬枪啪啪啪为清贫壮胆

 

给我一把枪 我要用诗做子弹

我要把子弹射入孤独寂寞 我要让黑暗沉闷的山谷传来炮声不断

我要让孤独开口 我要让寂寞聊天 我要让灵魂之我与它们对谈

我要告诉它们 你们的发生你们的出现是源于你们主人的无知

我要告诉它们 你们是你们的主人在寻我路上精神缺钙的表现

 

给我一把枪 我要用诗做子弹

我要把子弹射入空虚彷徨 我要让满天乌云熊熊燃烧天日重现

我要让喜马拉雅山把空虚填上 我要让滔天巨浪把彷徨赶走

我要告诉你空虚彷徨狼狈为奸 我要告诉你空虚彷徨犯上作乱

我要子弹上膛瞄准扣动扳机 我要干掉骚扰之我的这两个坏蛋

 

给我一把枪 我要用诗做子弹

我要把子弹射入我的胸膛 我要让血把死喷绘成通红鲜艳的火炬

我要高举火炬照亮黑暗的田野 我要高举火炬照亮漆黑的山川

我要组织一场火炬接力赛 我要让所有参赛的举着火炬涉水爬山

我要举枪发令啪啪啪 我要在晃动的火苗里呼喊灵魂唤出之我的影子

 

这世界染上了鸦片

 

这世界不会好了 因为染上了鸦片

林则徐虎门销烟 鸦片战争输得一败涂地 大清割地赔款摇摇欲坠

甲午海战水师完蛋 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 卢沟桥事变引全面抗战

直至一九四九年 蒋家王朝逃窜 天安门飘红旗 中国人终于站起

 

这世界不会好了 因为染上了鸦片

泱泱大国一穷二白 改革开放铸造神奇 世界工厂富国强兵

向前向前 向钱看成主旋律 有钱能使鬼推磨从传说走到现实里

直至关进铁窗 直至绳之以法 直至死后冒烟 台前幕后还是钱钱钱

 

这世界不会好了 因为染上了鸦片

贪婪似一张大嘴随时吞噬路过的每一个生灵 哪怕是一只苍蝇

欲望似一张大网时刻张目以待 不放过游过这儿的每一条小鱼

直至山穷水尽 直至蛋打鸟飞 依然还在继续竭泽而渔涂炭生灵

 

这世界不会好了 因为染上了鸦片

可耻常常带着妩媚被掌声青睐 堕落常常披着盛装被鲜花簇拥

可耻已经过时即将从词典里删去 堕落已经到期档案马上销毁

直至礼乐崩坏 直至因果报应 可耻堕落依旧在我行我素洋洋得意

 

这世界不会好了 因为染上了鸦片

权力金钱成为拜物教 美好崇高单纯志向憧憬理想统统黯然失色了

权欲熏天滋生腐败带来为所欲为 欲壑难填让精神萎靡一败涂地

直至天怨人怒 直至雷霆万钧 即便如此仍在飞蛾扑火前仆后继

 

这世界不会好了 因为染上了鸦片

孤独寂寞空虚 让灵魂备受煎熬比任何时候都支离破碎

空洞浅薄浮躁 让灵魂百孔千疮比任何时候都苍白无力

直至濒临崩溃 直至歇斯底里 芸芸众生还不知之我是谁在哪里

 

我为什么要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活着为什么是之我的意志 我要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收入里灰色收入有多少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山珍海味都被谁吃掉了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肉摊上猪肉有廋肉精吗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天下的乌鸦都一般黑吗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笑贫不笑娼世道变了吗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城里洗脚妹到底有多少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老人跌倒了你敢去扶吗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雾霾究竟是怎样炼成的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大义凛然还是见利忘义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诗情画意的老街哪去了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人为财死好比鸟为食亡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幸福为何要从记忆里寻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崇高神圣竟被挖苦嘲笑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路遇不平会否拔刀相助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醒来了怎么还在说梦话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这世界已经错乱 灵魂之我动荡不安 所以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活着为什么是之我的意志 我要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宇宙为何起源于大爆炸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人和猩猩猴子有血缘吗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地壳开裂大海会消失吗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太阳燃尽时人往哪儿去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大风刮个不停该怎么好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黑云密布不见天日咋办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怎样应对长江黄河改道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寿命延长五十年会怎样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克隆出怪兽人如何得了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基因编辑出亿万新物种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机器人将来比人还聪明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暗物质是否是个伪命题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地狱和天堂是不是杜撰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杞人忧天是否暗藏玄机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何时能移居到另个星球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要问我大毁灭会否一瞬间发生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这世界已经错乱 灵魂之我动荡不安 所以无可奉告

 

来吧——把我冷冻起来

 

来吧 把我冷冻起来

我要跨过八百年

我要走入八百年后那一天

我要验证时间的威力

时间创造一切改变一切毁灭一切

是否是真的

我要去博物馆逛逛

当年许多尖端时髦先进的东西都进了玻璃罩展柜

我要去墓地走一走

到处是杂草残碑 亲切熟悉的名字已经随风而去

我要去沙河边看看

柳树依依芳草茵茵 消失的沙滩又焕发了生机 

我要去住过的城瞧瞧

高楼大厦消失殆尽 处处是青砖碧瓦小桥流水

我要问问哪朝哪代

国家没了军队没了战争没了 只保留警察监狱

我要翻开资料查查 这八百年究竟发生了啥 

原来如此 难以想象

我要去青藏高原拉萨

列车没了铁轨没了 坐进管道十分钟就到了

我要抬头看看 白云飘飘天空蔚蓝阳光明媚

烟尘雾霾成遥远话题

我要去学校望望 孩子们念书不再死记硬背

智脑时代专注于发明

我要去医院体检

没见到医生的身影 机器人帮我完成了所有程序

我要打探下人口

一半以上都已经移居 在其它星球上面生儿育女

我要去机场坐飞机

对不起你要做好准备 都是星际间的航天飞机

我要去银行开个账户

找啊找不到 原来银行早撤掉 钱已作废了

我要去喊个出租车

路边招手就来到 机器人开车不打表不要钞票

 

来吧 把我冷冻起来

我要跨过八百年

我要见证时间的不朽与威力

我要在视频里看看历史

前四百年是血雨腥风 后四百年是柳暗花明

我要问问收入分配

除了给予特殊精神奖励 人人都实行按需分配

我要问问怎调动积极性

人工智能替代百分之九十五劳力 干活不累

我要给另个星球的亲人打个电话

他们说快来吧 这儿才是乐土仙境

我要听听老朋们录音

来自八百年前的祝愿现在听起来声音是那样美

我要去长江大堤寻找断头的柳树林子

江水浩渺 哪里有树的身影

我要在太阳西下时登上镇江塔

我要在暮鼓晨钟里怀念亲情与爱情

我要去黄河古渡口

黄河已经改道 泥沙彻底治理 河水清澈见底

我要去塔里木盆地

塔克拉玛干沙漠成了绿洲 河网密布 水乡风情

我要去西藏腹地

喜马拉雅山脉断裂引来了印度洋暖流 多雨湿润

我要去埃及看看

大地震让金字塔陷进沙里 沙海茫茫已看不见踪影

我要去法国巴黎 我要看看埃菲尔铁塔

可惜铁塔早就在战火中焚毁

我要去美国纽约 我要去看看自由女神

可惜纽约早就被淹没到海里

我要去大海航行 到离南极最近的地方

须知地球磁场已颠倒了东西

我要站在冰山上欢呼

活着是之我的意志 我的我依然是我从前的我

 

我要告诉你 尽管你可以不信

 

尽管你可以不信 我们事实上生活在虚拟的自我想象里

尽管你可以不信 我们只是另个世界玩家在下的一盘棋

尽管你可以不信 宇宙类型多种多样我们身在其中之一

尽管你可以不信 这世界这宇宙是运行在编好的程序里

尽管你可以不信 克隆人将出现人体嫁接智能很快发生

尽管你可以不信 泥巴造人不是神话生命即将人工合成

尽管你可以不信 地球上纷扰战争是隐形导演随意而为

尽管你可以不信 外星人一旦降临人类都将要俯首称臣

尽管你可以不信 圣经易经里的精华都不是地球人所为

尽管你可以不信 人是百万年前从另个星球空运到这里

尽管你可以不信 地球上万物都由幕后主宰在掌控调整

尽管你可以不信 千万年前比人聪明的另类统治着大地

尽管你可以不信 人将造出比自身智力水平更高的东西

尽管你可以不信 近几十年人类不是在进化而是在退化

尽管你可以不信 古人敬畏自然神力缘于口传真实记忆

尽管你可以不信 最美花儿开在石缝里因为那儿最神奇

 

尽管你可以不信 宇宙并不永恒真正末日时间早已敲定

尽管你可以不信 地球是外星智慧囚禁人类的实验基地

尽管你可以不信 人类一半有心理疾病机器人将来安慰

尽管你可以不信 打穿地心接收能量火山爆发不再发生

尽管你可以不信 魂魄显灵是之我另个时空投射的倒影

尽管你可以不信 穿越时空隧道进入从前未来不再含蓄

尽管你可以不信 宗教不敌宇宙复杂人类进化还将延续

尽管你可以不信 人口增至一百亿世界大战将烽火燃起

尽管你可以不信 杀人机器将独步战场犯罪率超过人类

尽管你可以不信 地球变暖速度在加快南极北极将开春

尽管你可以不信 植入脑机接口人的思维将会一览无余

尽管你可以不信 万物灵长将被自己造的生物机器调戏

尽管你可以不信 人类将选择用基因剪刀剪出下代完美

尽管你可以不信 太空列车带你去火星只需一天半旅程

尽管你可以不信 霍金说贪婪可能会造成毁灭整个人类

尽管你可以不信 但你一定要守住你灵魂之我最后阵地

 

只要是人都会自命不凡

 

只要是人都会自命不凡 自高自大惟我独尊成众矢之的

只要是人都会自命不凡 尽管自己连起码的平凡都不算

只要是人都会自命不凡 那是因为没遇挫折眼不识泰山

只要是人都会自命不凡 那是因为遇到挫折想遮掩过关

只要是人都会自命不凡 因为不招待见所以都假装平凡

只要是人都会自命不凡 因为怕没好结果不敢自命不凡

只要是人都会自命不凡 只是为了让心情得到一些舒坦

只要是人都会自命不凡 嘴上不说表情不现却在暗处干

只要是人都会自命不凡 咄咄逼人不留余地迟早惹麻烦

只要是人都会自命不凡 总有一天会自嘲我其实很平淡

只要是人都会自命不凡 极度狂妄背后隐藏着自卑阴暗

只要是人都会自命不凡 越是没有本领就越是装腔表现

只要是人都会自命不凡 彰显与众不同把之我唯一实践

只要是人都会自命不凡 结果往往空抱理想却啥事没干

只要是人都会自命不凡 被人揪着数落当把柄丢人现眼

只要是人都会自命不凡 好比老王卖瓜自己孩子自己夸

 

人人都自命不凡 光说别人自命不凡其实自己自命不凡

人人都自命不凡 自命不凡的人往往不知自己自命不凡

人人都自命不凡 内心深处总感觉自己很重要自命不凡

人人都自命不凡 小时候以为自己最棒养成了自命不凡

人人都自命不凡 越是过度宠爱对方对方就越自命不凡

人人都自命不凡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心机深越自命不凡

人人都自命不凡 输得一败涂地的背后原因是自命不凡

人人都自命不凡 缓解抑郁消沉自暴自弃需要自命不凡

人人都自命不凡 数量多是因为大众不能没有自命不凡

人人都自命不凡 清高尊严崇高神圣都离不开自命不凡

人人都自命不凡 伟人尤其是伟大的哲学家都自命不凡

人人都自命不凡 因为怕被嘲讽所以在外唾弃自命不凡

人人都自命不凡 成就自命不凡的不平凡事实上却很难

人人都自命不凡 当所有人都自命不凡时这世界就乱了

人人都自命不凡 当自命不凡彻底消失时这世界就垮了

人人都自命不凡 自命不凡是放飞之我的药引子风筝线

 

所有的日子都是曾经过往

 

所有的日子都是我们遥望的曾经过往

所有的欢乐都是我们痛苦开始的前奏

所有的眼泪都会化作晨雾将蒸发散去

所有的苦难都是田野里最好的农家肥

所有的欲望都是为活着而打的强心剂

所有的企图都是自己跟自己玩的把戏

所有的爱都是为了让之我能找到摇篮

所有的恨都是之我对外界排斥的反应

所有的所见所闻都是稍纵即逝的幻象

所有的情感都是时间笼子里的柏拉图

所有的秋风都会吹落树叶翻脸不认帐

所有的春风都会唤醒大地让柳暗花明

所有的利益都会把人们牢牢拴在一起

所有的冲突都会让彼此厌恶分道扬镳

所有的阴暗都会有光和热来涤荡驱赶

所有的明媚都会招徕氤氲来覆盖捣蛋

所有的寂寞都是吃饱没事干时的下贱

所有的孤独都是寻不见之我时的哀叹

 

所有的历史都能从我们现在找到答案

所有的现在都飞驰而去紧随宇宙扩散

所有的星辰晚上都很亲切白天望不见

所有的云都变幻你要是爱上了真麻烦

所有的风说来就来尽管你曾千呼万唤

所有的灾难都出其不意否则太平安然

所有的夜晚都深沉因为欲望需要残喘

所有的晨都会有日出尽管有时看不见

所有的日落都彩霞一片但阴雨天茫然

所有的星光都很璀璨但没太阳就黑暗

所有的存在都很好玩没有人时它依然

所有的人都很自负以为没他地球不转

所有的自负都很正常它是人与生俱来

所有的所有都会死亡因为黑洞在等待

所有的所有都会循环因为能量在转换

所有的所有都很飘渺难料明天的明天

所有的所有都很实在快活一天是一天

可离开之我所有的所有就无任何意义

 

无耻为什么要无耻的这样卑鄙

 

卑鄙打着正义明目张胆攫取

无耻挟着公平肆无忌惮折腾

卑鄙为什么要卑鄙的这样无耻

无耻为什么要无耻的这样卑鄙

告诉你吧

全都是因为这世界荒诞

荒诞是假象

荒诞是遮掩

荒诞是伎俩

荒诞是卑鄙得以横行的春风夏雨

荒诞是无耻得以畅通的一路绿灯

哈哈大笑背后暗藏祸心

杀气腾腾

甜言蜜语背后闪烁邪恶

刀光剑影

荒诞其实不是真实的荒诞

荒诞其实不是荒诞的真实

我们有时把荒诞当成真实

我们有时把真实当成荒诞

我们在荒诞里自我陶醉

苟延残喘

我们在真实里忘却自我

行尸走肉

我们认不清楚荒诞

我们不敢挑破荒诞

我们需要荒诞为自己做嫁妆

我们需要荒诞为自己当幌子

我们需要荒诞制造卑鄙

我们需要荒诞编织无耻

我们将与卑鄙无耻一起完蛋

这世界电闪雷鸣呼唤 

这世界风雨交加呐喊

卑鄙其实是无耻的影子 

无耻其实是卑鄙的长衫

卑鄙和无耻都是之我变态的排泄

 

天冷的时候我向往南方

 

天冷的时候我向往南方

我羡慕大雁东南飞  

我羡慕自由自在飞翔

我好想在雪花飘飘的时候飞南方

我要去羊城 我要徘徊在珠江

我要在灯火阑珊时候沿着岸幻想我年轻的影子

我要去那老字号吃早茶品尝我喜欢的熟悉清香

我要走街串巷去瞧瞧老朋友家的老宅子还在否

我要在车水马龙的天桥上怀念我曾留影的地方

 

我知道现在的南方离我很近

我知道现在的南方遍地花香

我知道现在的南方不是从前

我知道现在的我已不是原来

我知道去了南方我就会找到我的从前

我知道去了南方我就会抓住从前的我

我要在我的从前里汲取琼浆

因为生命的年华可以借返照回光

我要在从前的我里深情凝望

因为之我的唯一是那样晶莹闪亮

 

我要去南方 我要闻满城飘香

我要在花朵纷飞的晚上与你携手大街上

我要在花香扑鼻的早上与你一起喝早茶

我要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你闻着花儿香

我要在花香里沉醉让大脑迟钝到大天亮

我要用花香沐浴  洗净多年的尘垢

我要用花香润喉  让青春之歌奏响

我要在花香里走遍老街老巷在历史中彷徨

我要在花香里逡巡珠江在辽阔里收获联想

我知道在那儿不仅有花香还有大海的味道

我知道没大海的味道就不会有那么多花香

我要去南方 我要去有海的地方 有海我就向往

 

等着瞧——我要要你好看

 

等着瞧 我要要你好看

我不相信你跺跺脚就能够让大地摇晃

我不相信你可以一手遮天而为所欲为

我不相信你能把路堵死就不怕车轮碾

我不相信白云蓝天给你一个人来享用

我不相信你就不害怕唾沫星把你淹死

我不相信你在噩梦里不哭着跪地求饶

我不相信你丧尽天良的时候能有人性

我不相信天打雷劈时你能不心惊胆战

我不相信路过寺庙你敢进去心里没鬼

我不相信碰到正义的目光你能昂起头

我不相信遇见鄙视的眼神你能挺起腰

我不相信在黑暗的地方你不毛骨悚然

我不相信风声鹤唳时你不感草木皆兵

我不相信即便你死了骂声会噶然而止

我不相信你玩弄伎俩而不会引火烧身

我不相信你欺软怕硬能避开牢狱之灾

我不相信你恶贯满盈能轻易放下屠刀

我不相信你快死了还在作孽老天饶你

我不相信你的灵魂之我不肮脏不变态

 

等着瞧 我要要你好看

我要登上山之巅对太阳高喊 让炽热的岩浆来摧枯拉朽

我要走进峡谷放几个大炮仗 让震天动地彰显正气浩然

我要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 让风雷动旌旗奋把凯歌还

我要紧贴着麦克风放声大吼 让义正辞严势如倒海排山

我要冒着炮火架着人梯攻城 让旗帜飘扬在城门楼顶上

我要确定坐标拿起话筒召唤 让呼啸的炮弹把敌人炸翻

我要驾驶航空母舰发射导弹 让甲午海战耻辱彻底滚蛋

我要坐宇宙飞船遨游天外天 让地一览无余被看透看穿

我要从另个文明借来新武器 让恶霸们飞机军舰全瘫痪

我要呼风唤雨请来雷公老爷 让坏蛋整日整夜提心吊胆

我要在沙漠里种草植树绿化 让不毛之地成为沃野良田

我要在宣纸上挥毫泼墨潇洒 让不朽印象绽放永恒永远

我要清清嗓子把污垢吐出来 让废气废渣废液落荒而散

我要站在悬崖上对海啸宣战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要闲庭信步漫游九墩塘畔 让鞋底踩碎卑鄙无耻荒诞

我要势如破竹横扫九州四海 让灵魂出窍伴之我冲云霄

 

我为何要说我认不识你

 

在我奶奶还活着的时候 能吃上肉就是最美的生活了

如果奶奶的魂魄现在回来 肯定会说——中国我认不识你了

在我父亲还活着的时候 城里的高楼大厦都不算多很稀奇

如果父亲的魂魄现在回来 肯定会说——中国我认不识你了

好比阳光空气 好比粮食和水 衣食住行里没房子绝对不行

在农村当农民为盖房子发愁时 在城里城里人有劳保和福利

终于有一天 房子被标价贴标签 城里人为了房子嗟叹唏嘘

终于有一天 按揭贷款摞一大堆 高房价令众人都气喘吁吁

如果魂魄们回来了 必定会说我们那时活得很苦但心里不累

 

当爱情被金钱收买成时尚潜规则时 我会说中国我认不识你

当姻缘以房子车子作借口被拆散时 我会说中国我认不识你

当灵魂被纸醉金迷唯利是图凝固时 我会说中国我认不识你

当权力被糖衣炮弹声色犬马俘虏时 我会说中国我认不识你

当价值评判被扭曲为纯物质力量时 我会说中国我认不识你

当明星八卦丑闻艳遇成新闻时髦时 我会说中国我认不识你

当媒体都肉麻地献媚富豪和奢侈时 我会说中国我认不识你

当精神空虚贫乏而物质丰富多彩时 我会说中国我认不识你

当雾霾遮天蔽日蓝天白云成难得时 我会说中国我认不识你

当荣誉普遍成为攫取利益敲门砖时 我会说中国我认不识你

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笑贫不笑娼时 我会说中国我认不识你

当富豪榜沦落为犯罪榜过街招摇时 我会说中国我认不识你

当车子房子成全民经久不衰话题时 我会说中国我认不识你

当城市几乎被地产楼宇覆盖占有时 我会说中国我认不识你

当老街古巷成为记忆里残渣浮云时 我会说中国我认不识你

当噪音污染比比皆是划破夜寂静时 我会说中国我认不识你

当车水马龙制造废气和交通堵塞时 我会说中国我认不识你

当权者拨弄书法字画成为摇钱树时 我会说中国我认不识你

当顶着世界工厂却买回了马桶盖时 我会说中国我认不识你

当文学浪漫被豪车名牌讪笑嘲弄时 我会说中国我认不识你

当插科打诨糊弄观众成舞台主角时 我会说中国我认不识你

当灵魂之我丢失而不知寻觅补救时 我会说中国我认不识你

当机遇降临转折在望依我行我素时 我会说中国我认不识你

当旭日初升炊烟袅袅仰望山之巅时 中国我会说我多么爱你

 

我向往是因为我还活着

 

我向往是因为我还活着没有死

我向往是因为我还想继续活着

我向往是因为我还没彻底失望

我向往是因为我还有活的能量

我向往是因为我要给生命吸氧

我向往是因为我在夜里盼天亮

我向往是因为道路崎岖又漫长

我向往是因为我要给伤口疗伤

我向往是因为四季有春秋冬夏

我向往是因为太阳星星放光芒

我向往是因为大地没兴风作浪

我向往是因为祥云飘荡风轻扬

我向往是因为五谷丰登稻花香

我向往是因为之我需要些幻想

我向往是因为理想彼岸在远方

我向往是因为孤独寂寞又彷徨

我向往是因为之我活意志坚强

 

如果没有向往 我们就立下遗嘱走向死亡

如果没有向往 我们就干脆死去进火葬场

如果没有向往 我们就会失眠折腾到天亮

如果没有向往 我们就沉沦堕落精神失常

如果没有向往 我们就行尸走肉自取灭亡

如果没有向往 我们就失去方向被海埋葬

如果没有向往 我们就没有动力保驾护航

如果没有向往 我们就如鬼魂游走在坟上

如果没有向往 我们就目不识丁受骗上当

如果没有向往 我们就没明天如迷失羔羊

如果没有向往 我们就失去爱让恨来缠上

如果没有向往 我们就像下地狱自我流放

如果没有向往 我们就如同陷进沙漠绝望

如果没有向往 我们就会把生命糟蹋损伤

如果没有向往 我们就醉死梦生鼠目寸光

如果没有向往 我们就自怨自艾贻笑大方

如果没有向往 我们就难让之我展翅翱翔

 

(注:之我或灵魂之我——灵魂之王、灵魂的主宰、灵魂的主人、哲学之我或哲学层次的我。之我里的‘之’是助词,起增强语气作用。)

 

我要走进你的森林里去

 

亲爱的 我要去和田 我要去那儿的山坳

我要踏进刺骨的溪流里寻找

我要亲吻水中的玉 就像吻梦中的你一样

我要走进你的森林里去

我要在你最精彩的地方 种上一颗颗小树苗

我要放一首首歌 一首首我们青春时候的歌

我要把你每一个关节每一寸肌肤搓揉得酥软如泥

我要打开你的穴位让舒适灌透你全身每一个细胞

我要轻声呢喃 让你走进过去未来混沌空间

我要敲打你神奇的键盘 唤来山涧英姿飒爽的泉

我要做你喜欢吃的不同花样 让你天天享受美味人间

 

我要去和田 我要去那儿的山坳

我要去那儿的集市商铺和贩子里寻找

我要吃烤鸡蛋烤南瓜烤肉串烤包子 我要带回来与你分享

我要买一块最地道最正宗的羊毛毯 我要把你沐浴后放上面

我要去万山之祖昆仑山

我要风餐露宿 我要经受考验 我要不畏艰难

我要体味生死就在一瞬间

我要用信念和生命找到洁白无瑕的玉

我要把它放在你的肚脐眼

我要天天吻它如吻你一样

我要用牙齿叼着把它放进那天籁诞生的花园

 

我要去和田 我要去那儿的山坳

我要带着喜悦的微笑重返梦之岛

我要逛什刹海金锭桥银锭桥

我要在鼓楼附近吃老国营招牌的馆子

我要去鸟巢 在柔风里听着《你和我》紧紧地我们搂抱

我要去广化寺瞧瞧 那儿再熟悉不过了 牵着你的手介绍

我要去天安门广场 东南角有好大片老宅子好多人不知道

我要去西单东单那儿的胡同走走 重温古树对人啊哈哈笑

我要在柳絮翻飞的时候 在黄昏残阳里望着你漂亮的眸子

我要在鼓楼钟楼的钟声鼓声里与你感应交融盖过赤身条条

我要去和田 我要去那儿的山坳 我要梦醒后屹立昆仑山腰

 

你看见星星就看到了我

 

夜深的时侯我喜欢拿激光手电往天上照

如果没有星星出来我就去搜寻黑暗周遭

把光对准远方的灯盏跟不认识的灵魂问好

我知道此时此刻你还没有睡觉

我知道此时此刻你正望星星笑

你戴着墨镜的样子很妩媚

你不戴墨镜的样子更妖娆

你不声不响如水 我知道水的下面地火在燃烧

你默默不语如云 我知道云的后面星辰在闪耀

我要把光打向你所在的方向

我要把春风召唤到你的窗前

我要对你说 我就是一厢情愿的痴情佬

一个声音说 在另个时空你们如漆似胶

 

夜深的时侯我喜欢拿激光手电往天上照

如果风雨交加我就站阳台任耳鼓被侵扰

把光射进飘渺看雨花痉挛着在光柱上舞蹈

我知道此时此刻你已经睡了

我知道此时此刻你在梦中笑

你的微笑是那样诱人崇高

你的眼神是那样性感美妙

你也许不知道 八百年前我们就花前月下了

你也许不知道 五十年夫妻我们曾携手到老

我要把光打向雷声发出的地方

我要让闪电把历史放映给你看

我要对你说 我说的一切你可以不信

一个声音说 荒诞背后真实的不得了

 

夜深的时侯我喜欢拿激光手电往天上照

如果星辉璀璨月光如影我就绕城转一遭

把光投向池塘树梢古塔老庙把一切都横扫

我知道此时此刻我感觉良好

我知道此时此刻我之我浮躁

我步履轻快藐视眼前的任何障碍

我春风得意暼睨眼前的任何烦恼

你也许知道 我这是在变着法子梦游玩

你也许知道 我这是在给之我做保健操

我要把激光打向那苍穹深处投石问路

我要用激光把爱的翅膀焊接到星宿上

我要对你说 你看见星星就看到了我

一个声音说 那星光来自恒古的遥远

 

亲爱的——我的老宅啊

 

今天我又一次打开铁锁

走进你的躯干

亲爱的我的老宅

我给你带来了一面红旗

我要用一根竹竿把它撑起来

树在你的阳台上

就像十五年前你的老主人病重时那样

许多年啊  旗的碎片依然在风中飞扬

好像有预感

老宅你看见了吧

院子里两棵老柿子树去年秋没结果子

老宅你知道吗

铲车推土机就要把你碾压

老宅  我好好心疼

老宅  我无能为力

你的周围一座座宅子都垮塌了

老宅你还在守望等着主人回来

星辉下  你可以睥睨周遭

烈日下  你可以屹立挺拔

哪天 在烟尘里如果你毅然决然升华了

我将寻找你涅槃的地方给你烧去纸钱

我也会吹响口哨

为埋在废墟下的旗子喝彩

浮想在夜的星空下

蟋蟀们的叫声会是多么黯然

 

今天我又一次打开铁锁

感应门铃响了

那一声声熟悉的呼唤叫人心碎

每年春节我都千里迢迢赶回来

我一直把你当作永恒的老巢永恒的爱

春天里我站你的在阳台上摘樱桃吃

夏天里我站在你的阳台上摘葡萄吃

秋天里我站在你的阳台上摘柿子吃

冬天里我站在你的阳台上欣赏腊梅

这些的这些都是父亲的杰作

老宅  你浑身上下都打着父亲烙印

老宅  你残砖旧瓦上回荡昨日笑语

樱桃树早被虫子给蛀了

葡萄树腊梅树已老死了

柿子树的绿叶依然葱葱

春天里我却以为它们死了

夏天里它们竟然活了回来

父亲晚年时常在柿子树下吊颈子

父亲走后树上的绳驻留了好几年

柿子树啊柿子树  我救不了你

你太大太高太壮  根也太深了

你是父亲给我留下的活的唯一

明天我将带把刀来取下树枝

我要抱最大侥幸克隆出你来

因为活着——是之我的意志

 

黑暗是阴阳轮回的转盘

 

开始的时候我从黑暗里出来

终结的时候我又要走向黑暗

大约经历三万个白昼和夜晚

黑暗的情绪也一直终生相伴

没黑暗心灵火苗就难以蹦串

没黑暗黎明在眼前也望不见

没黑暗月亮星星绝不会璀璨

没黑暗神话传说就无味平淡

没黑暗城池里敌人还在捣蛋

没黑暗大地滚烫森林冒白烟

 

黑暗的时候我最最喜欢  因为我可以回到过去和从前

黑暗的时候我最最期待  因为我可以借灯火浮想联翩

黑暗的时候我最最放松  因为我可以带狗到街上乱串

黑暗的时候我最最洒脱  因为我可以望苍穹远航杨帆

黑暗的时候我最最孤独  因为我可以向灵魂发去召唤

黑暗的时候我最最寂寞  因为我可以在月下漫步流连

黑暗的时候我最最果敢  因为我可以让激光到达瞬间

黑暗的时候我最最窃喜  因为我可以欣赏星空的变幻

黑暗的时候我最最胆怯  因为我可以听见之我在嗟叹

 

黑暗是一首首悠远悠长的老歌

黑暗是黑暗里睁着的黑暗眼睛

黑暗不带来光明但却带来希冀

黑暗带来痛苦但却为痛苦遮掩

我们诅咒黑暗却又离不开黑暗

在温暖的夜里——让我们给黑暗寄去花香

在寒冷的夜里——让我们给黑暗燃起篝火

黑暗是五谷丰登人旺的幕后英雄

黑暗是物质能量存在的宇宙常态

黑暗是重复阴阳轮回的永动转盘

 

南极冰

 

南极冰金莹透亮一尘不染

南极冰历史久远恒古天地

 

终于有一天

冰川下传来了隆隆雷声

终于有一天

冰川断裂嘶鸣支离破碎

终于有一天

火山喷发狼烟把冰燃起

终于有一天

海水倒灌淹没了城市和平地

终于有一天

欧洲腹地变成零零星星岛屿

非洲沙漠牛羊成群遍地翠绿

港口码头移师内地重新分配

终于有一天

地球板块受力不均需要位移

地震和火山引海啸毁灭人类

江河改道枯萎湖泊焕发生机

 

终于有一天

南极裸露企鹅没了栖身之地

终于有一天

枪林弹雨打破宁静战火纷飞

终于有一天

矿区林立机器轰鸣乌烟瘴气

终于有一天

暴雨连天延续半个世纪

终于有一天

大雪封山肆虐百年有余

终于有一天

海水向南极靠拢猛然凝聚

终于有一天

淘金者仓惶从南极乖乖撤退

终于有一天

冰川又开始在南极开花孕育

终于有一天

企鹅回到了久别家园

探险者仰望蓝天白云

南极冰开启百炼之旅

 

九月是潮汐的盛宴  九月是浪漫的玫瑰

 

海边的偶遇

 

你姓什么叫什么

我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你的雅号叫潮汐

我知道潮汐是海的情绪

我知道海情绪不止潮汐

我知道牵引潮汐的力量来自遥远

我知道潮汐只听太阳和月亮的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

你让我想起了一首歌——深深的海洋

我不知道为什么

你让我想起另一首歌——婉君主题曲

我知道你可望不可即

我知道我永远都不可能把你抱怀里

 

就像那草帽歌儿

悠长委婉又珍珍惜惜

就像巴士奇遇结良缘

那电影里旋律叫曾经懵懂的我陶醉了一辈

好比昨天遇到你

我要微笑着 把那吴侬软语放心的弦上睡

 

因为这个预言

 

有海的地方就有潮汐

不知道为什么死海也叫海

我知道那儿没有潮汐

死海是绝望之地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在这个绝望之地等待

 

死海——封闭高盐

死海即将蒸发殆尽

死海没有生命也不能孕育生命

两座罪恶之城传说被葬在下面

 

月亮升起的时候  我等待

太阳出山的时候  我等待

刮风下雨的时候  我等待

我知道等待是徒劳 徒劳的等待

 

圣经预言——这水往东方流去

必下到亚拉巴  直到海

所发出来的水必流入盐海  使水变甜

这河水所到之处  百物都必生活

必有渔夫站在河边……

因为这个预言  我的等待还要继续

 

致未曾谋面的人

 

你说——谢谢您写诗 给我这个未曾谋面的人

其实我们相识已久

诗是灵魂的流淌

我写诗是为给一个灵魂

而不是你——未曾谋面的人

 

我不知道你长得什么模样

我没问过你

我不知道你家住在哪里

我没问过你

你到底是男的是女的是好人是坏人

我都没问过你

我只知道你的灵魂

我好好熟悉

 

八百年前我们也许是一家

八百年前我们也许是兄弟姐妹或夫妻

你让我感觉没有什么距离

飞越了千山万水

跨越了几个世纪

我们的灵魂在网上不期而遇

亲爱的你要知道

我们的我是寄宿在——本就不属于我们的躯体

 

一切因为你妩媚

 

其实——在没见你真容的时候

我就感到你的样子模糊中熟悉

其实——在打开你照片的瞬间

我就把你放映了如数天上星星

 

你可能不知道 骑着单车

我跑遍了整座整座北京城

鼓楼钟楼德胜门帽儿胡同

东单西单铜锣巷菊儿胡同

我去过无数遍

金锭桥银锭桥什刹海

王府井大栅栏琉璃厂

我去过无数趟

长城 卢沟桥 元大都

我流连徘徊 沉思凝望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

我为何要乐此不疲

难道——仅仅就是为了寻觅

 

寻觅——那亲切熟悉的人儿

寻觅——那火辣迷离的眼睛

冬青树下那张倩影  你最最丰腴

带草帽的那张特写  你最最华贵

其实我好好喜欢——你的吴侬软语

其实我好好喜欢——你的笔下生辉

 

我要潜心念叨让时空扭曲重返梦之岛

我要把我的灵魂之我搁你爱的摇篮里

我要在你如玉的机体上放牧那牛和羊

我要用乳汁熏蒸让你的青春焕发激荡

我要用诗浪漫夜色来拨动那天老地荒

我要让灵魂之我平静来安抚深深海洋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之我乐意徜徉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太妖娆妩媚

 

注:在美的时空之我乐意徜徉。选自《之我精神导论》

 

这是一个哲学命题

 

你说——您可以每天给我写一首 直至地老天荒吗

我说——我每天为你写一首 你愿读到天老地荒吗

 

其实我真不知道——我能否

其实你也不知道——你愿否

就像问——我们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一样

这是一个委婉的哲学命题 而不是情感话题

 

我知道

你从小到大爱听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

我知道

没你家乡的金山寺就没白娘子许仙传奇

我知道

你对爱的纯洁和纯粹来自你厚重的底蕴

我知道

你心儿如船在浩瀚的海上潮汐难以回避

 

歌儿唱——深深的海洋你为何不平静

不平静 就像我爱人那一颗动摇的心

爱是之我的摇篮 

动摇的不是心 也不是魂 而是之我

爱需要智慧更需要哲学  

爱的问题往往也是哲学问题

 

 

一切都是徒劳

 

一切都是徒劳

我们终究要化作灰烬

我们终究要变成青烟

我们终究要流进江河

我们终究要融入泥土

如果幸运  我们将溜进稻花麦浪

如果幸运  我们将滑进花海翠绿

我们的挣扎——我们的苦难与幸福

我们的努力——我们的成功与失败

我们的梦想——我们的未来与憧憬

统统的统统  所有的所有  都将灰飞烟散

 

我们来这个世界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们的我我我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现在  我就来告诉你吧

我们的本质精华——就是那一堆脑神经网络

我们的我我我——是那网络电活动幕后推手

我们殚精竭虑  我们摇头摆尾

我们闻鸡起舞  我们自强不息

我们处心积虑  我们口是心非

我们无中生有  我们故作高深

我们昂首挺胸  我们顶天立地

我们六亲不认  我们卸磨杀驴

我们戒骄戒操  我们威风凛凛

我们野心勃勃  我们狼心狗肺

我们用心良苦  我们鞠躬尽瘁

我们阳奉阴违  我们见利忘义

我们勾心斗角  我们曲意逢迎

我们来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这些那些

统统的统统  所有的所有  都将灰飞烟散

 

我们的本质精华——就是那一堆脑神经网络

我们的我我我——是那网络电活动幕后推手

那么  我们的我究竟会是个啥模样

现在  我就来告诉你

帝王为自己修建的巨大陵墓——那是我的符号

百姓为自己在墓地立的石碑——那是我的符号

万里长城传世建筑书画文化——那是我的符号

符号是之我的表达  活着是之我的意志

未来——我们可以克隆那些神奇的脑神经网络

未来——我们可以把脑的电活动下载到电脑里

未来——我们可以同躯干死去多年的灵魂对话

未来——那些智慧灵魂可以著书立说创造发明

未来——那些灵魂可以彰显之我表达活的意志

未来——那些之我可以通过电波翱翔自由自在

扪心自问——一切都是徒劳到底算不算伪命题

 

火流星照亮了香格里拉

 

我们忌讳不速之客

我们揣度不速之客

我们隐隐约约在等待不速之客

不经意里不速之客终于来临了

 

中秋夜儿

火流星照亮了香格里拉

轰隆之后丢下一片惊愕

它来自哪儿我们不知道

它落在哪儿我们还没有找到

是好兆还是厄运我们不晓得

我们只知道它是个不速之客

我们只知道我们躲也躲不掉

 

我们也充当不速之客

蚂蚁窝蜂子窝常常被我们捣掉

我们也充当不速之客

飞禽和走兽常常被我们消灭掉

我们也充当不速之客

矿藏深埋大地常常被我们找到

我们也充当不速之客

蓝天白云朵朵常常被我们弄糟

我们也充当不速之客

地球上一切被我们征服占领了

我们天天都在充当不速之客 我们有可能不知道

我们天天都在充当不速之客 我们可能不想知道

 

中秋夜儿

火流星照亮了香格里拉

不速之客给我们拉响了警报

火流星之后下一个不速之客是谁

我们不知道 我们不想知道 我们害怕知道

我们在探讨引力波 我们在探讨时光隧道

我们准备再次登月 我们准备去火星睡觉

我们潜意识知道要命的不速之客迟早要来

我们之我活意志使然科技在加速迅猛变幻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为应对不速之客作准备

 

总有这样一幅画

 

一、

我向往春天来临的时候

花香在空气里游荡 鸟儿在柔风里翱翔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总有这样一幅画

那本该在大洋乘风破浪的巨轮锈迹斑斑

搁浅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上 与时光一起停滞了千年

船底四周长满了奇花异草如精灵般摇曳欲言又止

 

我向往冬天来临的时候

腊梅严寒里送来沁香 瑞雪无声里预告丰年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总有这样一幅画

那本该封冻世界的青藏高原此刻却春意盎然

绿色淹没了皑皑白雪 鸟兽绝迹寂静如死

珠穆朗玛峰露出了真容太阳鲜红如头盖扣在上面

 

我向往夏天来临的时候

骄阳似火大地有能量 夜里望星空怀念过往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总有这样一幅画

那本该高悬的月亮却找也找不见了

星光贼亮变幻无常 诡异里充斥悲凉

潮汐成了美丽传说海床裸露大海已成为死海

 

我向往秋天来临的时候

瓜果飘香伴田野金黄 落叶纷飞在风中吟唱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总有这样一幅画

那本该采摘的果实在光秃的枝头悬挂

乌鸦带着鸟儿守着那颗最红最艳摇摇欲坠的柿子

一座城都被拆光了 池塘里的浮萍在空中摇晃

 

我向往暮春时节的大江

柳树林子绵延千里 清香的绿把一切都埋葬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总有这样一幅画

那本该东去的江水却往西奔跑流淌

轮船冒着黑烟拽着船队吃力地在水中挣扎

江水退却殆尽 三十年前丢在泥滩上的脚印找到了

 

我向往隆冬时节的太阳

阳光显得是那样珍贵 冲出乌云时令万物欢畅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总有这样一幅画

那本该远遁的野鸭子却在空中凝固起来

芦苇在风中停止了舞蹈根根竖起如同钢铁一般挺拔

弹棉花的弦声飞越三百年从河边古镇上娓娓道来

 

我向往仲夏时节的海南

夜里海风夹着海味把人间的愁苦失眠和噩梦涤荡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总有这样一幅画

那本该落山的太阳却一直在海面上滑翔

暴雨中有人沿着波涛汹涌的岸在纵情歌唱

两只巨大的烟囱挂满了海藻从水里伸出冒着淡淡的烟

 

我向往深秋时节的月亮

炊烟在山谷里伴着篝火驱赶氤氲湿气胆怯和害怕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总有这样一幅画

那本该灵动的枪栓却被焊死总拉都拉不动了

毛猴用石头取火点燃火把竟招来了一大群狼

齐天大圣一声呼唤如来的笑声在山与山之间回荡

 

二、

我向往漆黑的夜去大海远航

除海的气息时空模糊就像星辰坠入宇宙茫茫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总有这样一幅画

那本该汹涌的波涛却含情脉脉温柔而平静

暗流在海沟深处激荡引来了数不清的鱼儿

硕大无比的漩涡从海里一跃而起盘升到水面上

 

我向往雪花飘飘滑行在人行道上

电影散了随大人们离开剧场哈着热气心花怒放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总有这样一幅画

那本该散了的电影却一直在心里回放

奶奶坟冢下边是父亲的坟冢春天里花儿飘香

放着老电影的银幕梦里飘浮在两颗老槐树上

 

我向往走在没月亮有星光的田埂上

每走一步总觉得是在黑黢黢的海上踏浪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总有这样一幅画

那本该美丽的风景却被冷漠激灵得支离破碎

饥饿之后狼吞虎咽紧接着醉酒呕吐踉跄泥泞小路

一只猫头鹰飞临朱大伯家后院在大树上坐窝吟唱

 

我向往逡巡新河两岸寻找从前过往

大桥烟囱船闸与来自大山的源源不断的清流依旧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总有这样一幅画

那本该逝去的景象穿越时空在眼前久久摇晃

运煤运粮的船队和木排竹排消失得无影无踪

让人不忍心再望的远去的牛的背影却成了画的绝唱

 

我向往听钢厂夜里火车的汽笛声入梦乡

夏天荷花绽放姑妈家那片老旧的房舍叫我神往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总有这样一幅画

那本该正点的列车却一直没来令人懊恼惆怅

夕阳温暖地挂在燕山山脉隐隐约约暗示搭错了车

冬天的风刮着孤独的灵魂在去往京城的路上彷徨

 

我向往骑单车在北京老胡同里流连遐想

老宅子老巷子老树老故事宣告光阴也可倒着流淌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总有这样一幅画

那本该消失的场景在眼前活灵活现上演了

骆驼祥子在茶馆外闲逛常四爷提着鸟笼大话啼笑因缘

王侯将相商贾名角跃跃欲试随时准备翻越那平行空间

 

我向往去天津逛文化街看泥人张饱览海河风光

跑马道洋教堂世纪钟劝业场处处闪烁岁月的沧桑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总有这样一幅画

那本该报时的钟声却在一遍又一遍把历史敲响

燕王铁蹄踏过一座城无意中崛起演绎中西合璧典范

清风佛号香烟缭绕大悲禅院迎来送往善男信女不歇

 

我向往骑着马儿漫步羊肠小道和山岗

早晨太阳出山鸟儿们竟没有开唱露珠挂满枝头和草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总有这样一幅画

那本该早起的农夫们还在被窝里抱着梦乡

田埂上架起了水泥路通向村村寨寨和僻壤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在大山的深深处深藏

 

三、

我向往在白马尖的峰顶上垒一座房子

云蒸霞蔚冬来春往日月星辰伴鸟鸣花香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总有这样一幅画

那本该一览众山小的视野却被眼前一幕弄懵了

大象在玻璃栈桥上趾高气扬骆驼在山涧缆车里四处瞭望

印度洋板块发生了位移引得太平洋海水倒灌在山丘激荡

 

我向往去吉布提那儿的阿萨尔湖

阿萨尔湖是非洲最低处比死海还要咸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总有这样一幅画

那本该生物绝迹的湖面鱼儿成群结队水草随波荡漾

沙漠里绿树成荫戈壁滩上庄稼茁壮成长

轰隆一声火山沉睡中醒来从湖底喷出了赤色岩浆

 

我向往驾飞机降落到南极的南极点上

那儿的太阳一年只升落一次方向只有北方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总有这样一幅画

那本该被冰雪深埋的土地见到阳光古老种子开始发芽

神龟猛兽蛰伏了数万年醒来在茂密的森林里横冲直闯

噶扎一声不知道是什么断裂了地球瞬间便失去了磁场

 

我向往坐船从新疆额尔齐斯河去北冰洋

来自阿尔泰山的清流滋润了两岸绮丽风光杨树成行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总有这样一幅画

那本该激流澎湃的河水却被凸现的冰山挡住了

北极熊拖儿带女在岸边跋涉向天山的深处进发

格陵兰岛被雪彻底吞噬爱斯基摩人回到了祖先故乡

 

我向往踏进美洲丛林搜索那儿的玛雅文化

殿堂庙宇陵墓石碑天文历法处处都丢下谜语成筐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总有这样一幅画

那本该沉默的水晶头颅却张口说话

在一个月圆之夜地震和海啸令生灵涂炭文明凋亡

现在的美洲土著与古代玛雅人根本就是无牵无挂

 

我向往天空湛蓝星海璀璨亘古不变

何必问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活着一天是一天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总有这样一幅画

那本该歌舞升平万家灯火的城市即将熄灭

循时光隧道可返回过去从前也可到未来遥远

最后一班飞船已经升空大地颤抖中就要四分五裂

 

我向往每天都满怀喜悦让心灵把阳光充满

欲望追求痛苦失败失意得意挫折忧愁似浮云即逝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总有这样一幅画

那本该快乐的日子为什么不知道去享受快乐

不速之客闯进了太阳系在行星轨道上已经安营扎寨

就像被驱赶的骡马人类终将会成为任人宰割的奴才

 

我向往黑暗来临呼吸停止的那一时刻

肢体在僵硬之前是那样舒展能够听见周围人在叽叽喳喳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总有这样一幅画

那本该痛苦的时候为什么会觉得是那样轻快

从生到死一个个忘却的罕见的画面如倒放的电影瞬间涌现

灵魂之我与思维发生短路在脱离中升腾化作那看不见的烟

 

注:白马尖——大别山主峰,因白马寺得名,所谓“北有白马寺,南有白马尖”。

 

我要走出城的森林去

 

我要走出城的森林去

我要去寻找记忆里的老街老巷 我家就住在那巷子里 

没前院有后院 后院有个门楼子

出了门楼子 我就可以去看瓦匠姚老四画画

牵牛花赖葡萄花夏天在后院绽放  那时的生活充满阳光

军港的夜儿静悄悄歌声荡漾 八十年代饱含激情和希望

 

我要走出城的森林去

我要去草市街大伯四伯家望望

大伯家住前院四伯家在后院 童年我时常跟奶奶去逛逛

四伯家院子里有颗老柿子树 我从来都没有看见它开花

在大伯家吃黄鳝 在四伯家吃猪尾巴 我一直一直永难忘

工业学大庆 农业学大寨 七十年代战天斗地 尘土飞扬

 

我要走出城的森林去

我要到少年时喜欢流连的地方

灯光球场人声鼎沸 皖西剧院金壁煌煌 黄梅剧团歌悠扬

我要去鼓楼老百货商店找寻我渴望许久的玩具枪

我要去回民饭店吃火烧馍喝胡辣汤 去淠河酒家闻炒菜香

所有的所有这些地方 都烟飞灰灭 处处都覆盖高楼大厦

 

我要走出城的森林去

我要登上那远方的山向它们问好

我过去常站阳台上欣赏远方的山 任思绪随风激荡

我过去常站街口上欣赏远方的桥 任情感如水滔滔

我过去常站城墙上欣赏远方的树 任春风醉人飘渺

所有的所有这些感受 都难觅回 钢筋水泥立下汗马功劳

 

我要走出城的森林去

我要去深山里那民风淳厚的古镇

我要每个早晨踏着古韵悠悠的青石板牵着狗儿逡巡街道

我要每个中午坐河边酒楼上切一盘卤牛肉畅饮把酒喝好

我要每个晚上穿过老街商铺在小桥上盼月亮朦胧挂树梢

所有的所有我都向往  手机互联网微信支付宝统统不要

 

我要走出城的森林去

我要去河边那滚烫的沙滩上赤着脚跑

我要去河沿篾匠街瞧瞧 编竹篮子的大头师傅究竟在不在了

我要去小沧浪澡堂泡泡 木拖鞋上下木楼梯伴敲背声好热闹

我要坐船去对岸月亮岛放声高叫 阵风从田野的绿刮过美妙

所有的所有都成泡影 下游竖起了橡胶大坝把一切都埋葬掉

 

我要走出城的森林去

我要去北门上拐头下洼子东方红小学校

我要去看看五伯家院落墙上草 这儿的周遭我都再熟悉不过了

早点铺剃头铺铁匠铺杂货店粮店豆腐店花圈店爆米花养老院

白天的时候熙熙攘攘川流不息 夜晚的时候静静悄悄能听见叹息

所有的所有都成记忆 拆迁过后面目全非很难找到原来坐标

 

我要走出城的森林去

我要去南城墙根上姥姥家大门口看风景

我要把镜头拉回童年 城墙根是那样高 远方的路和人是那样缥缈

坡地上面长满了槐树 一到夏天蜻蜓在花香里引孩子们追逐嬉闹

放眼望可见十里外窑岗嘴大桥 放风筝这儿的风啊花钱也买不到

所有的所有都成浮云 变身公园的城墙根却又被高楼彻底包抄

 

我要走出城的森林去

我要去九拐十八巷棚场鼓楼关帝庙城隍庙

我要置身于黄大街的车水马龙 招揽生意声从讨厌竟变得亲切了

我要去糖酒老专卖店瞅瞅 那酒香里溢满高档气派奢侈和诱惑吆

我要去潘家拐鱼市拐仓房拐转转 我要到二道巷三道巷染坊巷遛遛

所有的所有都成念想 老名字犹在魂却丢了 街牌和路标徒有其表

 

我要走出城的森林去

我要站在六楼顶上看日出日落和沙河大桥

我要坐混凝土浇筑的水箱上望城外的山 让心儿起伏随视野蜿蜒

我要在风和日丽的时候晒日光浴 唯蓝天白云和鸟儿见证了这一切

我要夜里站更高的楼把激光打向遥远 群山却连影子照也照不见

所有的所有都成过往 整座城都拆光了 只剩两座唐朝塔依然完好

 

我要走出城的森林去

我要去长江边二坝 我要穿行柳树林看船来船往

我要漂流到入海口仰望岸上悬崖 瞧雷雨中我曾用餐的地方

我要扬帆去采石矶寻访 打探李太白的衣冠墓究竟在哪儿

我要站船头沐浴冬天太阳 怀念中看野鸭子飞进了江汊里芦苇荡

所有的所有我都向往 一座座桥和坝却把那江水涛涛捆绑

 

我要走出城的森林去

我要走进神农架 我要在宿营的地方点燃篝火让野人感到害怕

我要骑行大巴山崎岖小道 寻找能吸引隐士们居住的无限风光

我要翻越秦岭 我要在深山古镇教堂里感受文化魅力与历史沧桑

我要站华山顶上向云发去召唤 让古长安城归来兮生机昂然

所有的所有我都祈盼 终南山的宁静却被高铁和隧道打破了

 

我要走出城的森林去

我要去青海湖转转 邂逅故人 巧遇彩虹 如梦如幻

我要冒雨挺进祁连山 在山顶上进寺庙欣赏山下晴后的秘境草原

我要在嘉峪关上望茫茫戈壁 战鼓响马嘶喊 感觉高处不胜寒

我要带着崇敬去莫高窟参观 我要倒骑骆驼看月亮在日落中高悬

所有的所有我都感怀 灯红酒绿声色犬马统统滚蛋

 

我要走出城的森林去

我要去黄河奔海的地方 我要看看黄蓝交会泾渭分明发生在哪儿

我要去黄河古渡口 我要在大桥下对长满草的船的遗骸景仰

我要溯流而上青藏高原 我要趴在母亲河的源头亲吻那儿的泉

我要去黄河故道码头 我要站在遗址的废墟上向通往帝都的方向瞭望

我要去上游峡谷 我要拽马尾趟过激流 我要在雪山下享受鹿鸣呦呦

所有的所有我都虔诚 黄河终将沃野赐给了民族华夏

 

我要走出城的森林去

我要去新疆 我要踏进星星峡 我要感受那儿广袤荒芜风特别大

我要去哈密吃哈密瓜 我要去吐鲁番体验葡萄沟里的溪水清凉

我要去火焰山下呼唤齐天大圣 我要唱西游记里敢问路在何方

我要去喀纳斯 我要去伊犁河谷 我要去昆仑山寻洁白无瑕的玉

我要从——额尔齐斯河乘着船儿去北冰洋

我要在——赛里木湖上吹来自大西洋的风

所有的所有我都神往 打起行囊牵着狗 我要浪迹天涯

 

我要走出城的森林去

我要去西藏 我要去阿里 我要在雪花飘飘时候凝望神山冥想

我要去日喀则 我要去扎什伦布寺 我要在月明之夜攀登珠穆朗玛

我要去雅鲁藏布 我要在崖壁公路上经历塌方断路等待甚至死亡

我要去纳木错 我要在不见人烟的窒息中遇见那金丝野牦牛

我要去冈仁波齐 我要转山朝圣 我要在德姆拉山上饱览冰雪星球

所有的所有我都期待 印度洋暖流却偷偷溜进了山的缺口

 

我要走出城的森林去

我要去七大洲逛逛领略世界各地模样

我要在太平洋上看那海啸如何摧毁了孤岛上的荒凉

我要在大西洋上瞧那火山怎样喷发才能遮挡住太阳

我要去埃及 我要在黎明来临之前登上金字塔等待日出东方

我要去撒哈拉 我要欣赏沙漠里骆驼的影子 夕阳下听驼铃悠扬

我要去欧洲古城堡体验时光倒流 我要去南美丛林发掘玛雅文化

所有的所有我都喜欢 炮声响起却让我滞留机场不能回家

 

我要走出城的森林去

我要铲喜马拉雅冰雪来融化 用水的晶莹洗去灵魂的忧伤

我要舀黄河浊浪淘出石和沙 用砂石砥砺擦去思想的肮脏

我要去寺院 我要去道观 我要去清真寺 我要去教堂

我要去孔林 我要去麦加 我要去硝烟弥漫的耶路撒冷老城哭墙

我要去拜访高僧大德聆听智慧 我要去恭请活佛指点迷津

所有的所有我都倾心 走出森林再把之我精神插上飞翔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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